到這種權力的鬥爭之中,能不苦惱。
陳於泰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儘管很少關心外界的事情,可也知道鄭勳睿與東林黨人之間的矛盾,那幾乎是無法調和的矛盾,作為東林黨人中的一員,必須要維護整體的利益,不能夠因為私下裡的關係,就做出對不起東林黨的事情。
黃道周威望不一般,可以拂袖離開,可他陳於泰不行,他還沒有這個資格,一旦不按照錢謙益的要求做,面對的很有可能是異常險惡的局面,周邊的朋友都有可能離開。
但是參與誣陷鄭勳睿的事宜,陳於泰良心不安,儘管說這個世道良心在黨爭之中不值錢。
陳於泰無法在短時間之內做出選擇,錢謙益的狠話一直都在他的腦海裡面,揮之不去。
又一杯酒喝下去之後,陳於泰發現桌子對面站著一個人,他抬起了頭,臉色瞬間發白。
站在對面的居然是鄭勳睿。
陳於泰以為自己看錯了,他搖晃著頭開口了。
“鄭大人,真的是你嗎,在下沒有看錯吧。”
“大來兄怎麼了,喝的不認識人了,我剛好路過這裡,見到你獨自喝酒,就想著進來陪陪你,一個人喝悶酒可沒有多大的意思啊。”
夥計迅速拿來了碗筷,又添了幾道滷菜和熱菜。
鄭勳睿拿起了酒壺,給徐望華倒滿,也給自己倒滿了。
“大來兄,這麼多年過去了,我記得我們喝酒還是在鹿鳴宴的時候,自那之後就沒有在一起喝酒了,想想也是十年時間了,來,我敬你一杯。”
陳於泰左手端起酒杯,右手連擺。
“不敢不敢,這杯酒我敬你,我先乾為敬。”
一口氣喝下這杯酒之後,陳於泰拿起了酒壺,給鄭勳睿倒上酒。
“鄭大人,有個問題,在下一直都想著請教,有人若是想著要在下的命,在下該如何應對,哦,在下的這個問題提的有些幼稚了,不過這是在下真實的想法。”
“很簡單,以牙還牙,率先動手,只有這樣才能夠活下去。”
陳於泰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端起了酒杯。
“謝謝大人的回答,在下在敬一杯,大人的回答乾脆,在下領教了。”
說完這句話,陳於泰基本不開口說話,兩人喝酒的速度也慢下來了。
半個時辰之後,鄭勳睿離開了。
一直都在外面等候的徐望華等人,帶著滿臉的期盼,不過看到鄭勳睿的臉色,他們就明白了一切,目的沒有達到,陳於泰應該是沒有開口。
鄭錦宏有些著急,急忙開口了。
“少爺,要不要屬下安排人詢問。”
“不用,陳於泰這樣的讀書人,有傲氣,那樣是問不出什麼來的,再說我也欣賞陳於泰的原則,知道保密,不會輕易說出來秘密,要是和我一起喝酒,他什麼都說了,我還看不起他了。陳於泰的內心很煎熬,他詢問的問題,讓我有了一些感悟,你想辦法安排一下,讓陳於泰今夜到秦淮河去,他的苦悶已經達到了極限,想必到了秦淮河之後,會說出來的。”
鄭錦宏稍微愣了一下,看了看徐望華,臉上露出奇怪的神情。
“是,屬下馬上就去安排,只是這秦淮河那麼多的青樓,不知道將陳於泰安排到哪一家去,屬下對這些事情,不是很熟悉。”
鄭錦宏詢問的時候,寇白門的身影出現在鄭錦宏腦海裡,他幾乎沒有思索就開口了。
“安排到白樓去,錦宏,這樣的事情,今後就不要問我了,你也需要知道一些的,不是說流連秦淮河,但有關的情況,必須要知道,日後你也可能遇見這些事情。”
鄭錦宏低著頭沒有說話,臉微微有些紅。
徐望華跟著開口了。
“大人苛求鄭總兵了,鄭總兵想到的就是帶兵打仗,其他的事情倒是沒有考慮很多,這秦淮河的事情,大都是那些無所事事的讀書人、富裕的商賈流連的地方,鄭總兵自然是不會關心的。”
鄭勳睿笑了笑,剛才他也不知道怎麼了,為什麼會教訓鄭錦宏,徐望華說的是對的,這不是鄭錦宏需要關心的事情,讓徐佛家去打理完全可以了。
“錦宏,趕快去安排吧,徐先生說的是,你不必去專門瞭解秦淮河的事情,將心思放在鄭家軍上面就可以了,如何的安排,你不熟悉,可以去找到徐參將,讓徐參將做出安排。”
鄭錦宏答應之後,迅速朝著秣陵鎮鄭家軍軍營的方向而去,調查署同樣在軍營裡面,時間很緊,必須要馬上做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