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等在門外了。
青陶手上多了張拜帖,她遞給楚虞,說道:“容家派人送來的,二房的夫人得知路家有喜,明日想來看看夫人。”
二房,是高氏。
楚虞垂眸瞧了這拜帖一眼,怕不是為了探望她吧。
…
高氏也是真的心急,昨日剛遞上的拜帖,今日一早就來了。
都知道這些日子夫人嗜睡,不睡到臨近午膳是不會醒來的; 只好叫高氏等著,這一等,就等了兩個時辰。
高氏有些不耐煩,又問了一遍:“楚虞這丫頭真的還沒起,可不是不想見我這個二舅母吧?”
鄒幼皮笑面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好聲好氣回話:“怎麼會呢,二夫人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們家夫人懷了身子後就嗜睡,估摸著還有半個時辰才醒呢。”
高氏垂頭嘀咕了一句嬌氣,又說:“我當初懷孩子的時候,可還日日早起去給老太太問安呢,楚虞這樣可不行,沒個規矩。”
“路家的規矩夫人定,二夫人便不用操心了,何況我們公子縱著,您說能怎麼辦呢。”鄒幼樂呵呵道。
高氏抬頭瞪了一眼這丫頭片子,這要不是在路家,她可得好好教訓教訓,做下人的也沒個規矩!
秋苑那頭,楚虞果不其然是半個時辰後方才溫吞吞睜了眼,睡眼惺忪的伸著手臂讓青陶更衣伺候。
青陶笑著看了眼夫人,這睡到日上三竿的日子,可真是悠閒。
她選了只不花哨的簪子,挑了個合適的角度插上,才說:“夫人,高氏在花廳等了許久,兩個多時辰前便來了。”
楚虞原閉著的眸子微微動了下,再睜眼時眼皮上有三層褶子,一副還沒睡夠的樣子。
她蹙了下眉頭,等了這麼久,怕是心裡頭不舒服,就高氏那張嘴,一會兒興許還要說上幾句。
“公子今日可回來用午膳?”
青陶搖搖頭:“說是留在酒莊,路臨說這陣子都忙,怕是不能常回來用膳了。”
楚虞應了聲,也不知道酒莊那兒是什麼事,非得要他日日過去看著。
不過楚虞也沒多想,吩咐道:“那就讓廚房來佈菜,將高氏請過來一道用飯。”
“是。”青陶速度的編好剩下一撮發,這才叫了個小丫鬟去花廳請人。
園子裡,青陶打著傘在跟前伺候著,另一個小丫鬟給楚虞添了杯茶,還小心著燙,用竹扇扇涼了方才敢遞上去。
高氏進來就瞧到這一幕,心裡頭頗有些不是滋味兒。
都是女人,誰還沒壞過身子,可誰像她似的這般嬌柔,這才一個多月就這樣小心伺候著,等月份大了,那可不知道要嬌氣成什麼個樣子。
高氏走近後,臉色一變,忙揚起嘴角笑:“哎喲楚丫頭如今可懷了身子,叫二舅母好生掛心,你外祖母如今身子骨不行,就不愛折騰,我來替你外祖母瞧瞧你。”
楚虞起身朝高氏欠了欠身子,亦是客客氣氣道:“二舅母有心了,我這些日子嗜睡,丫鬟得了容庭的命令,也不敢叫醒我,要不哪能讓二舅母等著,折煞我了。”
高氏依舊是擠著臉色的橫肉笑著,那畫的像細柳一般的眉也彎彎的,看起來,倒是真像個和藹可親的長輩。
可惜,楚虞知道這人是個小心眼,比玉氏好不到哪裡去,不過玉氏表面沉著,高氏就不同了,是個沉不住氣的。
她掃了眼桌上的飯菜,比老太太那兒的還要精緻吩咐,暗中嘟囔著容庭太過縱她。
高氏抬眸盈盈笑著:“哪裡就折煞你了,你如今肚子金貴,多睡會兒是應當的。”
楚虞抬眸叫來丫鬟給高氏添菜,她知道高氏來做什麼的,但就是隻字不提,她倒想瞧瞧這人能憋到什麼時候。
果然,兩口菜下肚,高氏就憋不住了。
她放下竹筷,扭頭去看楚虞,猶豫半響,壓低了聲音說話:“芊芊那丫頭的事兒,你都知曉了?”
楚虞面色不改,只揚了揚眉,佯裝不知的樣子:“芊姐姐怎麼了?”
高氏不笑了,抬頭睨了眼伺候的丫鬟,楚虞便抬手讓她們都下去,高氏這才放開了說:“你也不必與我兜圈子,芊芊是做了出格的事,我也知道你與她向來不對付,但這事決不能傳出去,你聽懂沒有!”
高氏說著說著就急了,方才那慈祥長輩的做派全然沒有。
反正現在二房是斷定楚虞知道了這事,就算她說不知,高氏和容芊芊也只會當她是在玩手段,耍心眼。
既然如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