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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痛恨他,但我更痛恨這樣的自己。
不,我不該痛恨他,更不該痛恨自己。
因為我不愛他。
正因為我不愛他,所以我才能像今日這般毫不心疼地玩弄他、折磨他、欺辱他。
想到這裡,我趴在了桌上,將頭埋在了兩臂上,想大哭出聲。
我覺得自己方才就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幼稚小姑娘,不斷編著謊話盼望能說服自己,不斷造著夢境期翼能沉醉其間。
這是我十八年來最古怪反常的一日,一向理智的崔靈不該做出如此毫無道理的事。
可我再也沒有膽量去探尋這如此古怪反常的背後到底藏著什麼。
因為我怕得出和昨日相同的那個結論。
為了證明我不愛他,為了證明昨日的一切只是因我見色起意,我決定去一個地方。
一個楚宓最愛去的地方。
於是我派人送了一封信給楚宓,請求她在今夜用完晚膳後帶我去那個地方。
楚宓長我五歲,是皇帝陛下的嫡長女,眾多公主中最得寵的一位。
她天資聰穎,在軍政方面自幼便有獨到的見解,陛下常常對著楚宓扼腕嘆息道,為何你是女兒身。
太聰明的人往往都很難安守本分。
楚宓便是一個極其不安分的女人,這幾年我在清北派都時常聽聞她妄圖插手朝堂之事。
半月前,她想請我喝花酒,我謝絕了,她便又邀我去正經的酒樓吃飯。
那日,我喝得有些醉,便問她是不是真想當女皇帝。
她揚眉大笑說,這世上誰不想當皇帝?
楚宓雖當不了皇帝,但她卻開了皇帝般的男後宮。
剛嫁人那幾年她還懂得收斂,這幾年她便越發猖狂了。
她雖還未荒唐到在府中養男寵,可京郊外的好幾處別苑裡早已放滿了她的男人。至於她在歡場上的藍顏知己,那更是多不勝數。
當初將她十里紅妝迎進門的駙馬便成了我朝第一憋屈的綠帽王。
駙馬不敢管她,陛下捨不得管她,朝臣們管不了她。
這些年,我和楚宓向來交好,但卻始終稱不上摯交。
因為一件事,我一直對她存有偏見。
我不介意她放蕩的私生活,可我介意自己拿她當朋友,她卻想當我娘。
楚宓及笄那日,皇帝陛下在晚宴上問她想找個什麼樣的夫婿。
楚宓沒直接答,而是話頭一轉說,她心中的英雄是我爹。
陛下便以為他家閨女原來不愛文弱公子,愛鐵血少將。
隨後陛下笑著說了一位少年將軍的名字,問她是否中意。
楚宓立刻搖頭說,她要嫁就要嫁給她心中的英雄。
我爹自我娘去世後,家中姬妾雖納了無數,但始終沒有續絃,而她楚宓便要去續那根弦。
皇帝陛下聽後立刻龍顏大怒,禁了楚宓半月的足,讓她好生反省。
天底下做父親的很少能接受自己的女兒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