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地癱坐在了龍椅上,望著空蕩蕩的大殿。
真的要殺了崔靈嗎?我不停地問自己。
可若殺了她,或許我便真要成孤家寡人了,而我不想在這冷冰冰的大殿裡當個孤家寡人。
但她卻又真的想要殺我。
我越想越覺滿腔的怒火無處可訴,便拿出了日記本,拾起了硃筆和墨硯,寫下了日記。
在那篇日記裡,我撒謊說自己不愛崔靈,還將她稱呼為“該死的賤女人”。
重新翻看那篇日記之時,我也有些後悔自己的言辭太重。但思慮再三後,我還是扔下了修改日記的念頭。
只因落筆如落棋,既已落,便無悔。
寫到這裡時,已是子時,守在身旁的伍好已忍不住開始打盹,但我卻仍無睡意。
說來也怪,我如今非但沒有睡意,竟還覺得有些餓。
我想吃點甜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一一:QAQ
崔靈:摸摸頭
一一:QAQ
崔靈:不要哭,乖。
一一:QAQ
崔靈:你不哭,就給你糖吃。
一一:我要哭,也要吃糖QAQ
☆、皇帝的日記:十殺下
御膳房的總管姓朱,在御膳房幹了幾十年,是個和藹的老人家,我同他熟識後,便請他給了我一把御膳房的鑰匙和一套御廚的衣服。
有時深更半夜睡不著時,我便會換上御廚的衣服,趁著月色去御膳房做一兩道小菜飽腹。
加之,一道最簡單不過的菜從御膳房做出來到呈至御前,至少也要過十餘人之手。
若因我深夜一人的口腹之慾,擾了一群人的清夢,這等事是我不願為的。
比之勞煩他人,還不如自己碰碰炊煙,也算是樂事一樁。
深夜的御膳房靜得落根針都有聲,我躡手躡腳用鑰匙開啟了一道小門,怕吵醒輪值的御廚,既招麻煩,又折騰他人。
今夜我只想吃點甜的,便打算煮一小鍋紅豆粥,喝完就走。
鍋裡的紅豆粥熬好後,飄香四溢,我隨意拿了個碗,給自己盛了一碗粥,一口喝完,心滿意足。
正當我打算盛第二碗時,門外忽然起了騷動,人聲漸大,談話聲、腳步聲、鑰匙聲交混在了一起。
我知道這定是宮中有貴人深夜傳膳,值守的御廚們便不得已起身來御膳房備膳。
只是不知這個點,誰有這麼好的胃口。
我環顧四周,發覺御膳房不大好藏人。
所幸御廚們大都沒見過我,再來我如今穿著同他們一樣,便也無需躲藏。
思及此,我便淡定地喝起第二碗粥,心下也有些好奇,想打聽打聽那傳膳的是哪個宮的貴人。
三位值守的御廚推門而入,一眼便看到了正在喝粥的我。
為首的御廚四十上下,肥頭大耳,確實是像個會做吃的人,他身旁的兩位御廚年紀就輕一些,一個高瘦,一個矮胖,瞧著和我年歲差不多。
中年御廚笑道:“我說御膳房今夜怎麼有動靜,還以為是耗子,原來是有人偷嘴。”
我笑道:“餓極了,便忍不住來熬碗粥吃。”
御廚偷嘴一事本就再尋常不過,那中年廚子不覺其它,會意笑罵道:“你小子還挺滋潤,我們餓了也不過進來吃點剩菜剩飯,你還熬粥。”
我嬉笑道:“三位辛苦了,要不也來一碗?試試我的手藝。”
那中年御廚擺手道:“你留著自己慢慢喝吧,我瞧你眼生,哪個部的?”
“做甜點的,新進宮沒幾月。”
中年御廚又疑道:“你鑰匙怎麼來的?”
我老實道:“朱總管給的。”
高瘦御廚質問道:“朱總管為何會給你?你是他什麼人?”
我笑道:“我是他一個遠房侄子。”
這時,矮胖御廚好奇地看了一眼我鍋裡的紅豆粥,隨即不屑道:“原來是攀著關係進來的,我就說這紅豆粥怎會做成這般模樣。”
“賣相不好,但味道佳,若不信,可嚐嚐。”
矮胖御廚嫌棄道:“不必了。”
高瘦御廚忽然皺眉道:“不對,我記得今日輪值的人中沒有你,照理說你早該出宮,怎會留在此處?”
這題著實難住了我,我一時有些答不上。
矮胖御廚驚道:“你怕不會是刺客吧。”
言罷,那高瘦御廚也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