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晌,皇后開口了。
“那是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一一的眼中有星星。”
作者有話要說: 一一好像除了喝醉那次,就沒有順利開過車(手動滑稽)
☆、皇后的日記:二十七殺上
建和七年五月二十五
正午時分,伍好領著宮人抬了一堆珍寶綾羅過來,說是皇帝的賞賜。
昨日在崔府時,皇帝當著府中人的面罰了我半年俸祿,之後又暗地裡同我說,要加倍將這個缺補回來。
我聽後未把他哄人的話放心上,沒料到他言出必行,補空倒補得快。我今日見殿內放著的珍寶,面上雖未露喜色,但心底還是覺有些欣慰。
伍好臨走前,還傳了皇帝的一道口諭。口諭裡只有四個字“再接再厲”,傳完後,伍好還道:“陛下說,娘娘這般聰穎定能解其中意。”
我無需思索,便了然這“再接再厲”四個字指的是何事。
隨即,我笑著叫住了伍好,道:“你也替本宮傳一句話。”
伍好停住腳步,躬身道:“娘娘請講。”
“陛下果真越發不老實了。陛下這般聰穎,必也能解其中意。”
晚膳後,皇帝又傳旨說今夜要來。我接完旨,掐準了他往日來的時辰,便讓御膳房為他備了一碗燕窩湯送過來。
燕窩湯送來後,皇帝卻遲遲不來。
眼見本熱乎的燕窩湯慢慢冷了下去,我便讓宮人拿來了器具,親自為他溫起了燕窩湯。那燕窩湯被我冷了又溫,溫了又冷,如此數回下來,才等來了皇帝。
皇帝入殿後,一臉倦色,見我正為他溫著燕窩湯,立馬來了精神,眉眼帶笑,道:“皇后居然親自為朕溫湯。”
我別過頭,用內力熄滅了燃著的火,抬首平靜道:“臣妾沒有。”
他指著桌上溫湯的器具,笑道:“那這些是做什麼用的?”
我冷道:“擺著好看。”
聽罷,皇帝自己將湯從小鍋中盛了出來,裝進了碗裡,用勺子攪了攪,遞到了我的手中。隨後,他笑著撩袍坐下,張嘴道:“喂朕。”
我故作不耐地坐了下來,舀了一勺,送到了他口中。湯一入嘴,就聽他連道:“好燙,好燙,好燙。”
他這哀怨的呼聲聽得我心一謊,連忙放下了手中的碗,關切道:“真燙著了?”
皇帝見我臉露急色,咧嘴一笑,道:“騙你的,哈哈哈哈哈。”
我面色一沉。
“誰叫你方才口是心非,朕自然要小懲大誡一番。”
言罷,他又張著嘴,等我喂他。
我沉著臉不動,他便委屈巴巴道:“朕今夜忙到了現下,皇后就不能對朕好一些嗎?”
我無奈只得又拿起碗,冷淡道:“朝中又出了什麼大事,值得陛下忙到如今?”
言罷,我才發覺自己犯了為人君者的大忌,皇帝聽後卻極不在意,笑著回道:“南巡將至,要過手的各種事宜太多了。若知如此麻煩,朕大半年前就不該做這個決定。”
如皇帝所言,南巡之事早在半年多前便已定下。此事作為皇帝登基以來的一件大事,自定下之後,聖駕所臨之地的官員們早緊鑼密鼓地籌備了起來,京中的不少官員也得不了閒。
此番南巡的理由極是冠冕堂皇,蠲賦減稅有之,察民核吏有之,巡視河工有之,可世人皆知皇帝心裡頭怎會真沒存過別的念想?
興許視察是假,遊玩才是真。
如履薄冰的日子過久了,如今大權在握,皇帝自然有資格按自己想過的日子過,就算這南巡當真只是為了滿足他的一己私慾,天下間也無人敢過多置喙。
至於他本人心頭到底是如何想這回南巡的,我也不願妄揣,只願信他的決斷。
我吹涼了勺中的湯,送到了他嘴邊,道:“木已成舟,悔亦無用。陛下這段日子辛苦些,南巡時便能更快活些。”
皇帝聽見“快活”二字,雙眼一亮,喝下勺中湯後,大笑道:“朕自然能快活,朕一想到,到了那時我們在外面逍遙自在,堂兄在京中監國,就快活的不得了。如果沒有朕,如今在這位置上累死累活的人就是他,現下讓他還幾個月回來,也算報應不爽了。釣魚,釣魚,朕倒要瞧瞧,到了那時候他被摺子纏身,還怎麼去釣魚?”
皇帝說著又露出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我冷掃了他一眼,他才收斂了些,開始向我說起了他的南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