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笑道:“我能有什麼事?”
姬小萌道:“我聽說你來這府上是為了查案,萬一那兇手不長眼傷了你怎麼辦?”
堂兄笑著搖頭道:“我的功夫還沒有不堪到這地步吧。”
接著姬小萌旁若無人般親密地挽住了堂兄的胳膊,嬌笑道:“好了,是我多心了。我家桓哥哥武功天下第一,誰都傷不了你。”
堂兄無奈搖頭,任姬小萌胡言,待她說完後,又問道:“今夜你又做了什麼好菜?”
姬小萌開始笑著報起了菜名。
“金酥甜鴨,香蝦戲梅,得汁鴛鴦筒,大珠小珠圓玉盤,還有你最愛的一葉扁舟。”
姬小萌做的菜一如既往極具御膳房的風範。
御膳房的菜大抵有這樣幾個特點,用料昂貴,賣相上好,味道不錯,名字唬人。
我吃過姬小萌做的一葉扁舟,說穿了就是往白菜湯裡放了一片用以點綴的柳葉進去,但就因著那片柳葉,使得這道菜的檔次似乎就是要比尋常的白菜湯高上不少。
堂兄聽後喜不自勝,誇讚道:“小萌真好。”
姬小萌甜聲道:“因為桓哥哥對我更好。”
說著兩人身子靠得更近,恨不得融為一體。
堂兄和姬小萌成婚已有七年之久,卻仍甜得像新婚一般,一逮住空,就膩歪得旁人雞皮疙瘩落一地。可看在眼裡的旁人,又無不羨慕他們二人。
身旁的皇后默然地看著那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若有所思。
“靈兒。”
皇后聽後一怔,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等著我的後文。
我低聲調笑道:“堂嫂的‘桓哥哥’叫得這般好聽,要不你也叫一聲‘一一哥哥’給朕聽聽。”
作死之話一出,不出意料,我又收穫了皇后的一記冷眼。
我就當沒瞧見她眼中的寒冰,繼續作死道:“好靈兒,你就叫一聲來聽聽嘛,叫一聲你又不會少二兩肉。再說,就算真少了二兩肉也不是一件壞事,朕瞧你近來臉上的肉似乎多了一些,就當替你瘦瘦臉,哎呀,疼疼疼疼疼。”
皇后一聽見“多”字後,出手如風,狠狠地揪住了我的耳朵,害得我連聲高呼,久久不止。
“我錯了,我錯了,你臉上一點多餘的肉都沒有,靈兒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簡直就是傾國傾城,國色天香,美若天仙,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我再想不出更多的四字成語,便只能道:“比……比師父都好看。”
皇后雖不大在意自己的容貌,但畢竟是女人,心裡頭定不免還是會想著同別的大美人一較高低。
果不其然,她一聽我說她比師父還好看,臉色便緩和了一些,手也從我的耳朵上移開了,轉而摸向了她自己的臉,別過頭小聲道:“臣妾臉上的肉當真多了一些嗎?”
看著眼前這張絕美的臉,哪怕是再不解風情之人,到了此時也決計說不出一個“是”字。
我平日裡雖不解風情,但到了關鍵時刻,還是得挖空心思掏出點東西,說上兩句乍聽之下極是動人的情話。
我道:“就算你臉上肉再多,朕也……”
我“愛”字還未說出口,耳朵又落入了皇后之手,我殺豬似的叫了幾聲,才換得她手下留情。
隨後又聽她冷聲道:“陛下的意思是臣妾臉上的肉不只多了一點?”
我怕她又上手,連連搖頭。
耳朵被皇后狠揪兩回後也著實有些痛,我只得自己伸手,邊揉耳朵,邊委屈抱怨道:“你這招是從何處學來的,朕記得你以前可不會揪朕的耳朵。”
皇后道:“堂嫂教的。”
我回想了一番,發覺那姬小萌發起火來,是時常會揪堂兄的耳朵。
我嘆道:“看來朕就算出了蜀地,也逃不掉蜀地男人的命。”
皇后道:“蜀地男人的什麼命?”
“耙耳朵的命,在我們蜀地,大多數男人都怕媳婦,成婚後只要稍犯小錯,就會被媳婦揪耳朵,長此以往,便有了‘耙耳朵’這一外號。”
她聽到此,故作不經意地瞥了一眼我的耳朵,見我的耳朵已被她揪紅,美目中也生出了愧意。
隨即她輕踮起腳,替我吹了吹,又伸手替我揉了揉,柔聲道:“陛下還疼嗎?”
我搖頭,繼續道:“在蜀地,這揪耳朵算輕的了,跪搓衣板,跪碎碗片,那才是家常便飯的事。”
皇后皺眉不解道:“蜀地的男人何以畏妻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