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輕鬆,還笑著對花非花道:“朕倒是奇了怪了,江湖上的高手都愛穿白衣嗎?師父穿白衣,葉非秋穿白衣,你穿的也是白衣。”
花非花笑道:“若我沒記錯,皇后娘娘未入宮前也愛穿白衣。”
皇帝看了一眼我的藍衣,滿意道:“可她入了宮,所以她如今喜歡穿的是藍衣。”
“因為陛下喜歡她穿藍衣。”
皇帝讚道:“前輩這般聰明,朕都想把這降龍刀拱手讓給你了。”
花非花提醒道:“可這降龍刀本就不是陛下的。”
皇帝笑道:“朕連他的女兒都討到了,再向他討把刀又有何難?”
我聽後不悅地瞪了皇帝一眼,皇帝才斂住了笑,故作委屈地對我眨了下眼。
他這招裝可憐倒是用得越發純熟了。
花非花道:“陛下的意思是這把刀便打算送給我了。”
“自然不會是白送。”
“我明白陛下的意思,陛下是想讓我為你效力。”
皇帝臉上的笑意更甚,大讚道:“前輩實在是太聰明瞭,若朝堂上站著的,人人都像前輩這般聰明,朕也不用天天被搞得焦頭爛額了。”
花非花笑問道:“若人人都像我這般聰明,那陛下的龍椅還坐得穩嗎?”
皇帝毫不在意道:“這倒也是。話說回來,朕有些好奇前輩到底是想要降龍刀,還是想要降龍刀中的寶藏?”
花非花沒有頓片刻,直接坦白道:“寶藏。”
“原來前輩想要的是銀子,那朕便更奇了,前輩為何會想要銀子?”
花非花道:“陛下這話倒是古怪,世上何人不想要銀子?”
“在朕眼中,前輩是高人,高人應和尋常世人是不同的。”
“就算是高人也會欠下一屁股的債,就好比陛下的師父,債欠多了,自然得還。”
皇帝意味深長道:“不錯,師父欠下的債,朕會幫她還。不知前輩欠下的債,又有誰會替你還呢?”
“這便不勞陛下費心了。”
皇帝又嘆道:“如今看來,替前輩還債之人似乎還不動了。”
“哦?”
“如果他還得動,前輩又何須自己出手來尋銀子呢?”
“若讓一個人還債還久了,心裡頭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愧疚。愧疚了,自會反省,反省後便會有些改變。”
皇帝笑道:“朕明白了,可說了這麼久,前輩還是沒有給朕一個答案。”
花非花自然知道皇帝想要的是什麼答案,他眼帶笑意道:“我作為陛下的子民,為陛下效力自是責無旁貸。”
“那前輩作為朕的子民,可願為朕摘下面具,露出真容。”
花非花道:“陛下不是已派人從霧非霧口中得知了我的真容嗎?”
“葉非秋知道了,可朕還未知道,朕還在等他把你的真容畫出來。說來也怪,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他那幅畫竟還未畫好。”
花非花笑道:“我進來前似乎不巧正打暈了一個在畫畫的,又見他將我畫得太醜,便索性將那畫也一併毀了。”
皇帝道:“無畫也無妨,朕看那畫也只不過是想確認一番朕的猜測是否正確。”
花非花奇道:“原來陛下心中已有了答案?”
“只是透過種種線索,猜了個答案出來罷了。”
花非花更奇道:“什麼線索?”
“比如你在執行第四張單子的任務時留下的線索。朕和世人一樣,都好奇你為何會在霧非霧面前失手。朕想了許久,想出了許多種可能,但大都說不通,最後朕想到了一個勉強稱得上合理的可能。
“什麼可能?”
“你失手那日有讓你動搖心神的人。”
花非花輕笑道:“陛下覺得這世上有讓我這等亡命之徒動搖心神的人嗎?”
皇帝道:“當然有。”
“誰?”
“你的愛人。”
皇帝頓了片刻,認真道:“亦或者是你的親人。”
花非花的聲音聽不出起伏,他的臉全然被面具遮掩,唯一能看出他心思的地方,只有他的那雙眼睛。
他的笑意、怒意、好奇、瞭然都在這一雙眼中。
當花非花聽到“親人”二字時,我能清楚地看見,他的眼中掠過一絲難明的情感。
我聽過花非花失手那日的故事,也清楚那日黃府上去了什麼大人物。
如此一來,我對花非花的身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