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下一統,軍功難得爵位難封,高官顯貴自然越來越少,以國公之尊自然也不可能再屈就低官職。所以日後一衛的大將軍只怕連現在的一州刺史都不如。他們二人才多達年紀?等他們能獨當一面時只怕天下早已太平多年了。”
徐方平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道:“原來如此。只是那牛弼為何會成就更高一些?”
老者望著徐方平搖頭道:“真是痴兒,讓為父怎麼說你好呢?那牛弼生性純樸又勇武善戰,這等戰將哪個統軍將領不喜歡?他自然容易得軍功了。有軍功自然不愁官爵。所以他反而日後的成就更高一些。”
這老者的分析精闢入理,對兩人的資質性格把握的絲毫不差。若是李潛聽了老者的分析只怕會嚇出一身冷汗,當場便磕頭拜謝。只是李潛現在正忙著送馬三奎回家,根本沒想到縣衙二堂裡徐方平父子會對他和牛弼一一點評。
李潛三人回到驛館,馬三奎先交待了一番,然後讓人量了兩人身材訂做號衣。因為派往渭州的兩名驛丁半路被劫殺身亡,身為班頭的馬三奎還要費心操持他們的喪事。加上他不在這兩日,驛館裡還有不少瑣事需要安排。因此馬三奎連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忙活了近兩個時辰才把驛館的事安排妥當。這時天色已到傍晚,馬三奎惦念母親兒子想起回家看看。李潛和牛弼一聽立刻要求同去拜會他的老母。馬三奎推讓幾句便同意了。
馬三奎的家就住在離驛館不遠南門坊裡,是一處有五間草房的小院。李潛還未進門就聽到裡面傳來朗朗的讀書聲。馬三奎聽到讀書聲嘴角不由自主露出微笑。李潛見狀暗忖讀書的應該是馬三奎的兒子馬成屹了。
進了院子,李潛看到一名七十多歲的老婦人正坐在院子裡藉著最後的一點亮光縫衣衫。馬三奎見了老婦人,連忙點著腳緊走兩步上前跪下大聲道:“娘,兒子回來了。”
老婦人似乎有些耳背,聽到動靜抬頭一看立刻無比驚喜,摸著馬三奎的臉龐道:“三郎啊,你可回來了,你知不知道這兩天可把為娘急死了。快起來讓娘看看,這一路上沒出什麼事吧?”
兩人正說著話西屋裡的讀書聲也停了,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年從房裡走出來,面色無比欣喜。當他看到李潛和牛弼時愣了一下。李潛和牛弼立刻微笑著向他點頭。少年立刻向兩人拱手為禮。兩人回了禮,少年便走到馬三奎不遠處垂手而立。
馬三奎起身道:“沒事。”可他畢竟腿傷沒有復原,雖然強忍著,傷腿還是不能受力點了一下。馬母立刻看了出來,急切地道:“三郎,腿是怎麼回事?快讓娘看看。”
馬三奎見馬母發現了,怕馬母生氣不敢說謊,只能挽起褲腿露出傷口安慰道:“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馬母仔細看了傷口,確認沒傷到骨頭才放下心來。
那少年馬成屹上前拜道:“父親可回來了。這兩日祖母和孩兒一直為父親提心吊膽。父親能平安回來真是太好了。”
馬三奎上前摸了摸馬成屹的頭道:“傻孩子,快起來吧。”說著轉身對他娘道:“娘,孩兒這次能安全回來多虧了這兩位小兄弟。”
馬母這才看到李潛和牛弼,連忙站起來。李潛和牛弼上前大禮拜道:“小侄李潛(牛弼)拜見伯母。”
馬母趕緊扶起他們,道:“三郎得你們照顧老身感激不盡。”
李潛道:“伯母,我等與三哥乃是好兄弟,照顧三哥是應該的,伯母不必客氣。”說著便讓牛弼將外面的馬車趕進來,從上面搬出送給馬母的禮品,道:“伯母,來的匆忙,只備了點糕點衣料,不成敬意,還請伯母別嫌棄。”
馬母連忙推辭不受。李潛又說了許多話,馬母才接受了禮物。
馬三奎叫過馬成屹,向他一一介紹李潛牛弼,並讓他向兩人行跪拜大禮。李潛便將備好的筆墨紙硯送給馬成屹,馬成屹得了貼心的禮物,自然萬分欣喜,對李潛和牛弼的好感激增。
馬母趕緊讓三人進屋說話,她忙著弄些酒菜來給三人食用。席間馬三奎讓馬成屹伺侯在側。馬母仔細詢問了事情的經過,少不得一番唏噓落下慈母淚。李潛安慰了馬母一番,又詢問了馬成屹一番讀書的事,很快關係便融洽起來。
此後李潛和牛弼便在驛館當起了驛卒。平日裡沒事時便學習騎射之術。因驛馬都已訓熟,兩人騎乘起來倒也沒費多少難。五月初,傳來皇命,說岐州刺史、駙馬柴紹已奉命率軍前來。五月十日,吐谷渾勾結黨項侵犯河州,河州刺史盧士良將其擊敗。吐谷渾及党項退兵。因戰事時有發生,岷州上下已全力備戰,驛館事務也多了起來,驛卒驛丁嚴重不足。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