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民間也在門戶上貼上紅色招紙,張燈結綵,設下供品招待過往孤魂野鬼,為他們祈福減輕罪孽。
李潛來到信都正值七月十五午。為了不引起三殺堂的警覺,李潛將茂源商號的一百人分做兩部分,讓馬三奎、謝志成各自帶領一隊,打著茂源商號的旗號提前一天入城,住在私人客舍,嚴密監控段遷、丁雷和馬勻的動向。他讓範旅率帶著兩百騎兵改扮成商隊,打著合源商號的旗號入城。合源商號是負責河北道館舍、民郵生意的商號,進入河北道地界後,所有人員的食宿開支全都由合源商號負責。而且合源商號還友情贊助了李潛三千貫,用作對眾人的賞賜。這還是李潛竭力推辭的結果,按照合源商號主事人的意思,要送給李潛一萬貫的。
李潛自己帶著老許、莊小虎等五名親衛和梅紹提供的十五名黑騎以及盛元商號的十五人,共計三十六人打著盛元商號的旗號住進了信都的驛館。因為開辦錢莊還有許多瑣碎的事務需要馬上處理,所以李潛將梁興財留在洛陽。
七月十五日午,馬三奎、謝志成、範旅率等各分隊的負責人齊聚在信都驛館,請示李潛下一步計劃。
馬三奎、謝志成兩人先回報了段遷、丁雷和馬勻的動向。當聽到兩人回報,段遷、丁雷和馬勻三人依然在信都,而且毫無防備時,李潛不禁暗自欣喜。這幾天他一直催促眾人快馬加鞭日夜兼程趕往信都,就是擔心段遷、丁雷和馬勻得知刺殺失敗會有所察覺而隱匿起來,讓這次出擊勞而無功。那李潛的顏面可就丟大了。
得知三人還在信都,李潛放心了大半。他思忖了片刻吩咐道:“一會我去信都縣衙見縣令,好讓他配合行動。你們按照計劃分別包圍三人的宅院,待子時統一行動衝進宅院抓人,如遇反抗就地格殺。另外,三哥、四哥你們還要盯緊段遷、丁雷和馬勻三人,防止他們狡兔三窟。”
馬三奎、謝志成、範旅率點頭應下,辭別李潛各自回去佈置。
李潛正準備動身去縣衙,老許忽然問道:“阿郎,你去見縣令只是讓他知道此事予以配合嗎?”
李潛一笑,道:“當然不。我準備讓縣令以他的名義邀請段遷、丁雷和馬勻三人晚上到縣衙赴宴。”
“鴻門宴?”老許問道。
李潛點點頭,“正是。只要拿住了這三名惡,剩下的小嘍囉就好辦了。”
老許詫異,“既然你早已計劃好用鴻門宴,為何還要帶這麼多人來?”
李潛道:“我也不知道這三人對信都的控制如何,若他們已經在縣衙埋下了眼線,鴻門宴便搞不成了。若來的人少,弄不好我們會被他們給吃掉。我帶這麼多人來是計劃著若是鴻門宴搞不成可以強攻,總之,這次勞師動眾,務必要把三殺堂連根拔起。”
老許聽了思忖片刻,道:“阿郎可知段遷、丁雷和馬勻三人與老東家的恩怨?”
李潛詫異不已,“嗯?師父與他們三個還有過節?”
老許點點頭,“二十多年前,段遷、丁雷和馬勻乃是江淮一帶有名的悍匪巨盜,奸yin擄掠無惡不作。那時我剛追隨老東家不久。老東家便帶著我去追殺段遷、丁雷和馬勻。我和老東家追了足足一個月才追上三人。老東家按照江湖規矩與他們生死決戰。本來我也想出手的,老東家卻拒絕了,然後單人獨刀以一敵三,重傷了三人,而老東家自己也負傷不輕。三人見不敵老東家,趁老東家負傷無力追殺他們之際落荒而逃。我擔心三人手下的亡命之徒會對老東家不利,不敢追殺他們,只得先將老東家救回來。後來江淮一帶再無這三人的音訊。二十多年過去來,我以為這三人早已喪命,沒想到他們活的好好的,竟然還組織了三殺堂。”
李潛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不讓我打出四海商號的旗號呢。沒想到師父這麼威風,以一敵三都能將他們三個打成重傷。”
老許笑笑,“老東家當年的功夫的確不是蓋的。江淮一帶的江湖人誰不知道老東家的名號?加上老東家為人仗義,江淮一帶的江湖人大都受過老東家的恩惠,所以對老東家非常尊敬。不然你以為四海商號如何能從一個沒有根基的小商號變成江南最大的商號?我不讓你用四海的旗號,是因為人人都知道四海是梅家的產業。如果打出四海的旗號,只怕段遷、丁雷和馬勻這三個傢伙早就望塵而逃了。”
李潛訕笑一聲,“還是許叔你想的周到。”
老許卻面帶憂色地道:“正因為老東家與段遷、丁雷、馬勻三人有過節,我才擔心你這樣做會不會讓江湖人以為老東家借勢欺人。”
李潛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