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這個樣子讓人看到了會有什麼後果。現在想起來,剛才的一切不說被別人看到了會有什麼後果,日後兩人該如何自處?
李潛心裡沒她那麼多複雜心思,衝她笑了笑,抬手輕輕颳了下她的小鼻子,正要說話,就聽到門口傳來侍女的聲音,“李潛,阿郎著奴家問你和麥家娘子談好了沒有?”
縱然柴紹賞識李潛,但現在他也只是個普通親兵,在府裡的侍女僕役面前毫無地位,所有人對他都直呼其名。不過,李潛對此也不在意。他趕忙應了一聲,道:“有勞姊姊。麥家娘子,這邊請。”
李潛說著,向麥紫瀾使了個眼色。麥紫瀾立刻會意,恢復了莊重典雅的神態,點點頭,道:“李公子先請。”
兩人開了房門,在侍女的帶領下回到客廳,拜見了柴紹和梅宗穎。柴紹見了他們,笑道:“怎麼談了這麼久?”
李潛心裡有鬼,忍不住臉上一熱,連忙躬身回道:“是在下嘴笨,沒能儘快向麥家娘子解釋透徹。”
梅宗穎見狀,連忙岔開話題,問麥紫瀾道:“你們可談出來結果?”
麥紫瀾點點頭,道:“回義父,有結果了。”
“那還不趕緊向國公稟報。”
麥紫瀾向柴紹福了福,道:“稟國公,我們商量的結果是購買原料、招募工匠和經營人選由我們四海商號負責,您指派賬房監督賬目,貨物銷售也得麻煩您。資金和分潤方面,我們出六成本錢,佔四成分潤,您出四成本錢佔五成分潤。李公子不用出錢,佔一成分潤。”李潛聽出麥紫瀾所說的與先前商議的不一致,立刻明白她是在故意留下商談的餘地。
果然,柴紹聽了這個方案搖頭,道:“這不妥。既然是合作就要對等。李潛的一成乾股刨出去,剩下的九成利潤兩家各佔一半。本錢夜兩家各出一半。工匠、賬房和經營人選都由你們負責,貨物銷路這個不成問題。”
麥紫瀾聽了,將目光轉向梅宗穎。梅宗穎起身道:“國公,這如何使得?這生意能否賺錢,全仰仗國公您。您理應占五成分潤。”
柴紹還是拒絕,雙方各執一詞開始推讓起來。
對於他們的推讓,李潛身份低微沒有任何發言權。只能耐心等候。雙方推讓了許久,最終還是按照柴紹的方案執行。
定下來方案,柴紹與梅宗穎擊掌為約,十幾萬貫的生意就這麼敲定了。然而令李潛奇怪的是,雙方擊掌之後,就重新開始閒聊。根本不提將此次合作的條款立下字據簽字畫押。起初,李潛以為柴紹因為有官職在身,不方便出面簽押合約,會交給別人辦對此,誰知柴紹卻一直不安排此事,只是與梅宗穎閒聊,弄得李潛一頭霧水。
事後,李潛得空悄悄詢問了紫瀾才知道,象這種合作雙方只需口頭談妥,擊掌為約即可,無須任何簽押。李潛聽了暗暗吃驚。後世,法律極為完備的情況下,合同陷阱他的見多了,也聽說過許多毀約的事例。可現在,法律不健全不說,雙方這麼大的合作竟然連合同都不簽訂,簡直不可思議。
對於李潛的疑問,紫瀾的解釋是,生意往來中真正需要簽押合約的大都是市井小民。因為市井小民的社會地位低,名譽也不值錢。但柴紹這種高官顯貴和四海商號這種大商號不一樣,雙方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們的名譽就是他們家族賴以生存的根本,所以他們極為重視個人名譽,自然不會做出毀約的行徑來玷汙家族的名譽。若其中一方真敢毀約,那麼他以後將無法在社會上立足。退一步講,即便哪一方怕事情繁忙忘記了合約,也只會回去自己記下以備提醒,而不會提出簽約。若雙方有人提出將合約寫在紙面上,將是對對方名譽的極大侮辱,那樣的話別說談合作了,肯定會被對方趕出門外。
李潛聽了麥紫瀾的解釋才恍然大悟,隨即卻不禁感嘆。前世,他曾聽到過一個觀點,說之所以當時會社會風氣不佳,是因為法律過於細緻而個人的道德和信譽不值錢所致。試想,若有一個奸詐之徒鑽法律的空子,佔了便宜得不到懲戒,將會吸引更多的人都來鑽法律的空子。如此一來,誰還會守著道德準則吃虧?整個社會風氣能不每況愈下嗎?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當時的情況是,柴紹和梅宗穎閒聊了片刻,便到了吃飯的時間。柴紹立刻安排上酒宴,並讓李潛作陪。
柴紹貴為國公,按說當錦衣玉食,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不過,現在陛下初登大寶,天下尚未安定,陛下體恤民情,一再告誡百官要節儉,並以身作則,率先垂範。所以,柴紹也不會大肆鋪張。今天的酒宴上所用的酒是長豐酒,算不得非常名貴。菜式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