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重要嗎?”
李潛鄭重其事地點點頭,“非常重要。”
妙玄伸出春蔥般的纖纖十指整了整衣衫,“若是妙玄說了公子會同意合作嗎?”
第一二五章 裴家
李潛坦然道:“若是真人說了李某可以考慮,若是真人不肯說李某肯定不會考慮。這是李某的態度,現在請真人拿出誠意來吧。”
妙玄微微一笑,“貧道的俗家姓裴。”
李潛聽了大吃一驚。裴?!是裴寂還是裴矩?若是裴矩此事還能繼續談談,若是裴寂則沒什麼好談的。裴寂乃是李淵的頭號親信一直備受李淵的恩寵,可以說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就連李世民也要讓他幾分面子。不過這是玄武門事變之前。現在李建成已經不再了,李世民登基乃是板上釘釘的事。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李世民登基後想要第一個要踢出朝堂便是他。只是李世民要顧大局今後一段時間內不會動裴寂。這個一段時間大概也就兩三年。若李潛這時與裴寂扯上關係,兩三年後肯定會受裴寂的連累。
而裴矩則不同。雖然裴矩也是出身河東望族,但與關東的崔、盧、鄭、王等傳承幾百年的門閥比起來還差的很遠,與他們合作不會刺激到李世民。
主意打定,李潛盯著妙玄的美目道:“是裴相還是安邑公?”裴矩的爵位是安邑縣公,而裴相自然指的是裴寂。
妙玄一笑,“天下無二裴。難道公子不知道你所說的兩位其實是一家嗎?”
“依照武德律,縱犯大逆不道之罪亦不追究首逆三服之外的親眷。裴相與安邑公早已出了三服如何能算作一家?”
“失敬失敬。妙玄不知公子對律法也有研究。”妙玄舉起酒樽,“就為公子所言的武德律妙玄也得敬公子一樽。”
李潛舉起酒樽一飲而盡。妙玄以袖遮面淺淺飲了一口放下酒樽,“妙玄不勝酒力不敢多飲,還請公子見諒。”說著她取過酒壺為李潛斟酒。
李潛點點頭,“真人還未回答剛才在下的問題。”
妙玄放下酒樽,抬起鳳目輕瞥了李潛一眼,“若是裴相如何,若是安邑縣公又如何?”
李潛聞言不語只是定定望著妙玄的雙眸,而妙玄也絲毫不羞怯地回望著他。妙玄的剪水雙瞳看似脈脈含情又似以逸待勞好整以暇等著李潛支撐不住舉手投降。而李潛溫和平靜的目光中卻如高倍放大鏡一般想要從妙玄眼眸中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一絲情緒看穿她的心理。
精舍內瞬間陷入沉寂,只有不遠處傳來的陣陣琴聲遮住了四位少女壓抑的呼吸聲。
若是此刻從外面進來一人見兩人四目相對的情形肯定會以為兩人是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殊不知兩人之間並無半點男女之情而是在進行一場不見硝煙的戰爭。無論是李潛還是妙玄,誰若不敵移開了目光則會失去接下來的主動權。
過了片刻琴聲越來越激昂彷彿澎湃洶湧的海潮,一浪接著一浪向兩人衝過來。李潛感覺到身周的壓力越來越大,彷彿置身於幾百米深的海底,無數噸海水擠壓著他讓他呼吸艱難胸悶氣短。他迫切的想打破這束縛,浮出水面痛快的呼吸。可他更明白,若自己退卻那麼接下來他將無比被動。妙玄方才雖然沒有說明,不過李潛從妙玄的言談中可以推測出她代表的應是裴寂。如果是這樣李潛肯定不能答應合作,否則他將萬劫不復。所以他不能退卻。
多虧李潛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剛出牛家峪的懵懂少年。這幾年在戰場上經歷的拚死搏殺讓他的神經變的粗韌,心性變的異常堅定。他自忖面對突厥人寒光四射的彎刀都不會畏懼,又怎會輕言退卻?
不知過了多久琴聲已經消失。四位少女緊張的呼吸聲已變的越來越粗重。而李潛和妙玄兩人卻依然如兩尊塑像般四目對視。在外人看來會覺得這種對視沒什麼難度,其實大錯特錯。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觀察細緻入微的人可以從人的眼睛裡看出對方內心裡許多小秘密。兩人對視無異於同時將窗戶開啟,一邊拼命窺視對方內心的隱密,一邊還要在窺視對方的同時保護好自己內心的隱密。這種對視與雙方短兵相接一般無二,一時不慎就會一敗塗地。
兩人還能承受對方的壓力,但站在他們身邊的四名少女可就異常可憐了。在兩人的壓力下少女們覺得越來越難受。她們本身就已經很緊張,而且她們生怕干擾了妙玄還要拼命壓抑著越來越粗重的呼吸。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們的身體忍不住開始顫抖,感覺好像身穿單衣置身於冰天雪地一般。又過了半炷香功夫,一名少女終於無力地癱軟在地,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都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