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潛一愣,道:“這還了得。”
妙玄嘆息一聲,“唉,誰說不是呢。這不我得到訊息便立刻來找郎中幫忙來了。”
“找我幫忙?”李潛驚訝地望著妙玄,“我能幫你什麼?”
妙玄異常誠懇地望著李潛,“妙玄肯定郎中帶妙玄入宮向陛下求情。”
李潛更是不解,這是鍋裡的水已經冒出了魚眼紋,李潛立刻舀出一瓢水,然後將姜、鹽等作料和茶末均勻撒入鍋裡,“道長為何讓我帶你入宮向陛下求情?裴司空呢?他為何不親自入宮?”
“家父月前已回蒲州祭祖。妙玄已派人前往蒲州報信,不過蒲州距離長安千里之遙,一時之間家父恐難以趕回來自辯,妙玄又怕他人落井下石所以才冒昧來求郎中相助。”
李潛聽了沉默下來。按照妙玄所說的,法雅被禁止自由出入宮禁已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心中不滿到處胡言亂語也肯定不是一兩天的事,為何李世民要趁裴寂不在長安時抓法雅?是剛剛得知法雅大逆不道的言論還是另有隱情?若是後者此事看來不能亂摻和。
注意打定,李潛將水瓢的水注入鍋裡,然後等水開了端下鍋來,一邊為妙玄盛茶一邊道:“不是李某不幫你,而是李某官卑職小不能自由進出宮禁,更別說帶道長你進宮了。”
聽到李潛如此乾脆的回絕,妙玄的臉色頓時黯然。李潛見她失魂落魄惴惴不安的樣子心中不忍,將茶盞奉給她勸道:“道長莫急。這事依李某看來並非象你想的那麼嚴重。裴司空為大唐社稷立下過汗馬功勞,陛下對此也心知肚明,肯定會酌情考慮。李某聽說,年初陛下去南郊祭祀,命陪司空和長孫僕射同陛下共坐一輛車。裴司空辭讓,陛下說,裴司空有佐輔之勳,長孫僕射也效力於陛下,滿朝文武中能夠和我同車而乘,除了你們二人還有誰呢?陛下如此厚待裴司空可見陛下對裴司空還是非常信任的。”
妙玄接過茶盞臉色稍轉,她向李潛頷首致謝,“雖然如此,可妙玄還是擔心有人會趁機為難家父。”
李潛暗忖,為難是肯定的。誰讓裴寂一向持寵而驕飛揚跋扈得罪了那麼多人呢。當然這話李潛也就是腹誹一下,肯定不會說出來。李潛為自己盛了一盞茶,輕輕嗅了嗅茶香味,然後安慰妙玄道:“固然有人會為難裴司空,不過裴司空為官多年,門生故舊也不少,可以讓他們一塊為裴司空求情啊。再說,法雅只是一面之詞,既無認證又無物證,陛下也不會因此而定裴司空的罪。道長放心就是。”
妙玄聽了心情輕鬆了許多,她嗅了嗅茶香,然後又輕啜一口品了品,“多謝郎中教誨。郎中的茶藝果然精妙。妙玄還從未喝過如此美味的茶。”
李潛笑了笑,“呵呵,道長謬讚。李某其實也沒幫上什麼忙。只是道長關心則亂沒想明白而已。”
妙玄點點頭,“是妙玄想的太多了。”她放下茶盞又道:“妙玄此來除了這件事還有一件事懇請郎中幫忙。”
李潛見妙玄這麼快就把入宮的事拋之腦後立刻意識到妙玄早就知道自己不會帶她入宮。她之所以先提出讓自己帶她入宮一事分明是欲擒故縱一般來說,求一個不太熟而且對方比較要面子的人幫忙時,若先說的第一件事是比較簡單,對方答應的機率比較大。若再說的第二件事是比較困難的事,哪怕這件事對方其實只要多費點心就能辦成,不過對方拒絕的可能性也非常大。因為對方認為他已經幫了你一次,即便第二次拒絕你,他心裡也不會覺得有什麼愧疚。
反之,若兩件事都比較困難,都有可能被對方拒絕話,想要辦成其中一件事,最好的辦法就是先說其中一件相對困難的事,故意讓對方拒絕,然後再說相對簡單的那件事。對方因為拒絕了一次心裡肯定過意不去,第二件事雖然對他比較困難,但他答應的機率就大了許多。
想到這李潛知道妙玄真正的目的是衝著第二件事來的。不過即便他知道卻也不好意思不聽妙玄說完就直接拒絕。所以他放下茶盞道:“道長請說。”
妙玄眼中閃過一絲喜悅,“其實這件事對郎中來說並不複雜。妙玄知道郎中準備讓民間商號參與驛站的民郵和客舍經營事務。”
李潛大吃一驚,“等等,道長是如何知道的?”
妙玄微微一笑,“這是妙玄的秘密。郎中且容妙玄稍後再說好嗎?”
李潛點點頭,“好吧。既然你知道這件事,那你的要求李某也明白了。你是想參與其中吧?”
妙玄點點頭,笑道:“郎中猜的不錯。”
李潛思忖了片刻道:“道長可知即便李某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