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要出牢房門時李潛突然問道。
張明塘回過身來,望著李潛道:“我有幫過你嗎?”
李潛笑了笑,指著小火爐以及爐子上的一鍋狗ròu,道:“別的不說,至少你讓我吃了頓飽飯。這對我來說已是大恩。大恩不言謝,日後李某若能活著定然加倍報答。”
“這鍋和狗ròu都是鄧老四的,跟我有什麼關係?至於報答那就更不必了。若是你死在牢中則是我的失職,我這樣做只是盡忠職守而已。”
李潛笑了,道:“好一個盡忠職守。若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我一天不放出去你就得提心吊膽一天?再說,這頓能吃上狗ròu那下頓吃些什麼?什麼時候才能吃上?這些事我都替你頭疼。這個破典獄你幹個什麼勁?我看你還是趕緊找個門路離開這別當勞什子典獄了。”
張明塘冷哼一聲,道:“我做事用不著你教。你還是cào心自己怎麼保住性命才是正經。”
張明塘說完便拂袖而去。過了片刻,李潛就聽到張明塘在大聲訓斥鄧老四,“鄧老四你耳朵聾了,還不趕緊去把東西拿出去,把牢門鎖好?難道要本官替你做這些不成?你給本官放機靈點,若出了什麼差錯,本官拿你是問。”
鄧老四匆匆過來收拾了東西鎖上鐵門。李潛貼著牆壁盤膝坐下,將後背靠在長滿了苔蘚的牆壁上,閉上眼睛假寐。他心裡很清楚,這次他能識破鄧老四帶來的那包滷牛ròu是個圈套,純粹是因為幕後主使人不清楚他家中一些的細節,犯下了低階錯誤,可下次可就難說了。現在這種環境下萬事不由己,想要徹底防範那些傢伙在食物中下毒根本不可能,除非他能不吃不喝。而讓他這麼一直不吃不喝顯然不可能。除此之外更讓他擔憂的是都過去一天一夜了,外面怎麼沒有一點訊息?麥紫瀾到底在幹什麼?
長安某處的宅院裡,兩個男人正在談論李潛。其中一個便是李潛曾經見過的崔敦義,另外一人年約四十,身材矮壯相貌粗獷,穿著一件羊皮袍子,耳朵上帶著一付碩大的耳環。
耳環男對崔敦義道:“崔先生,我家主人說了,這次我們願意幫你們除掉李潛。不知崔先生拿什麼答謝?”
崔敦義微微一笑道:“我們大豐商號讓出了西域商路三成的生意給你家主人,你家主人難道還不滿足?”
耳環男搖頭道:“不,不,不。崔先生nòng錯了,一碼歸一碼,那三成生意是買訊息的價錢,我們早已把訊息給了崔先生,那樁生意已經兩清了。現在我家主人要與崔先生談的是幫你在牢裡除掉李潛這事。”
崔敦義不屑地道:“李潛現在身陷囹圄chā翅難飛,想要他死易如反掌,崔某以為沒必要再勞動你家主人大駕。”
“易如反掌?我看未必吧?”耳環男得意地笑道:“自從上次之後,我聽說有許多人已經盯上了崔先生。我還聽說從昨天李潛被抓進大理寺監牢開始,崔先生手下的不少人突然不明不白的失蹤了。而且我還聽說崔先生買通了一個叫鄧老四的獄卒,只是不知怎的,都過去一天了這個鄧老四卻一直沒動手。崔先生,不知道這些是不是實情?”
第二四三章奪命連環計(六)
第二四三章奪命連環計(六)
崔敦義的臉sè立刻yīn沉地象外面的天sè一樣。耳環男卻不以為意,望著崔敦義愈發yīn沉的老臉淡淡一笑,道:“崔先生,怎麼說咱們都是盟友,我覺得崔先生沒必要對我們也隱瞞吧?更何況崔先生莫要忘了,我家主人不僅賣給了你們那訊息,更在陛下面前幫了你們一個大忙。不然,你以為你們這次讓御史臺的幾個小御史彈劾李潛,便真能讓聖上下旨將他緝拿入獄?”
崔敦義的臉sè立刻變sè。只是不是變得更加yīn沉而是變得難堪起來。其實他心裡很清楚,御史彈劾李潛最多隻能讓李潛暫時丟官但卻不會讓他立刻被緝拿下獄。李潛被緝拿下獄完全是因為這個耳環男的主人向他提供的訊息。
只是令崔敦義不爽的是這個耳環男的態度,這廝分明是在要挾自己想他崔敦義乃是五姓七大家中首屈一指博陵崔氏的主事人,而這個耳環男不過是草原上的賤種,與奴隸無異的小角sè,這樣的人跟自己平起平坐也就罷了,竟然還敢與自己討價還價,真是豈有此理這焉能讓不讓崔敦義忿怒?不過,崔敦義也不是làng得虛名之徒,城府和涵養還是非常高深的,否則早在家族鬥爭中被淘汰了,焉能坐上博陵崔氏主事人的位置?崔敦義沒有被心中不悅衝昏了頭腦,他拋開不悅,仔細思忖了片刻,當他想到這個耳環男的主人現在的身份時,他的臉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