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言罷自稱三爺的男子的男人推門而去,只留下被嚇的軟癱在地的劉大郎一人怔怔地望著空洞洞地大門呆。
自稱三爺的男子出了劉大郎的房間,順著路拐了幾個彎後便從北門出了關。關門外站著個青衣小廝,拉著兩匹馬。自稱三爺的男子從青衣小廝的手裡接過韁繩,翻身上馬,而後兩騎快馳向谷。
自稱三爺的男子和青衣小廝進了谷走了大約五里左右來到一個拐彎處,他勒住馬韁跳下馬,將馬韁扔給青衣小廝,向他使了個眼色。那青衣小廝便拉著馬走到路邊等候。自稱三爺的男子左右看了看,確認四下無人後便跳到山坡上,手腳靈便的快登上山坡頂部。
在山坡頂部自稱三爺的男子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身穿土黃色衣衫手持一隻半開的角弓,弓上搭著一支羽箭,閃著寒光的箭簇正對著他咽喉的男子。自稱三爺的男子立刻被嚇了一跳。剛才他在山坡上根本就沒現任何人,現在突然冒出一個人來,換了是誰都會被嚇一跳。
“郭老三?”手持弓箭的男子問道。
自稱三爺的男子心大定,立刻露出諂媚的臉色,連連點頭道:“正是小人。”隨即他覺得這樣太沒面子了,於是連忙問道:“崔公子可在?”
手持弓箭男子道:“我家少郎君等你半天了。”言罷將手一指下面,道:“少郎君在那等你。快些去吧。”
郭老三一聽這人稱呼自己高山仰止的貴人為少郎君立刻收了狂妄,便知此人乃是少郎君的親近之人,連忙滿臉堆笑抱拳道:“多謝。”說著,從荷包裡掏出一塊銀餅塞到那人手裡道:“您受累了,一點心意,還望笑納。”
那人輕輕掂了下銀餅,臉上立刻綻開了笑容,道:“讓你破費,多不好意思。”嘴裡說著不好意思,卻把手裡的銀餅塞到了懷裡,“快些去吧,少郎君等的不耐煩了。”
郭老三連忙點點頭,順著那人指點的方向立刻往山坡下走。一路上他看到山坡這邊相對平緩一些的地方有二十多個同樣穿著土黃色衣衫手持弓箭的男子正靠在山坡上,避開日頭閉目養神。看到這一幕郭老三不由得暗暗心驚。
按照大唐律,弓和箭,特別是軍用制式弓箭都屬於違禁物品,等閒人根本沒辦法接觸到。在大唐想弄到橫刀非常容易,一般良家子弟都可以擁有橫刀以彰身(就是用來自衛),所以,良家子弟帶著把橫刀根本不是罪名。但弓箭不同,特別是角弓和軍用制式的羽箭,無論任何人都不能私自擁有,哪怕是勳貴的親兵都不能私自擁有弓箭。
郭老三看到自己目之所及竟然有二十多人帶著軍用弓箭,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按大唐律,一人私藏弓箭乃是殺頭之罪,二十多人手持軍用弓箭可不僅僅是殺頭那麼簡單了,往小裡說都是謀逆大罪
郭老三顧不得這些人是否犯了謀逆大罪,他只知道自己若不按某些人的吩咐去做,自己的小命也不保。他滿身冷汗提心吊膽順著山坡下來,快步走到一個窩棚前。
窩棚的結構很簡單,就四根柱子頂著一頂茅草頂,僅能遮陽避雨而已。雖然節氣已到了八月初,但山坳裡其實沒有什麼風,窩棚除了能遮陽外,其實沒有任何作用。為了防飛蟲,窩棚四面掛著輕紗。隔著輕紗可以看到窩棚裡有一張臥榻,臥榻旁放著個銅盆,銅盆裡放著幾塊切開的西瓜,西瓜下面放著拳頭大的冰塊。
一個體型富態的錦衣華服的少年公子正斜依在一張榻上,手裡抓著一塊西瓜正吃的帶勁。在他身後有兩名穿在黃褐色衣衫的壯漢正用力扇著蒲扇為他解暑。雖然如此,但那少年公子依然滿臉大汗,一邊吃著西瓜一邊哼哼唧唧地低聲埋怨個不停。
“小的見過四公子,”郭老三來到窩棚前隔著輕紗衝著裡面躬身行禮道:“小人不負公子所託,已經安排好了。”
“哦。你是郭老還是老三?”錦衣公子一邊啃著西瓜一邊含混不清地問道。
聽到錦衣公子竟然認不清自己,郭老三心暗暗不滿,但依然壓抑著不悅,恭敬地道:“小人是郭家老三。”
“哦。你是老三啊。本公子知道了。”錦衣公子異常不耐煩地擺擺手道:“行了,你去吧,你的功勞本公子會給你記上的。你們兩人用力點扇,難道午沒吃飯嗎?恁娘,想熱死本公子嗎?”後面兩家卻是對他身後兩個人說的。
郭老三見那公子一付愛答不理的樣子,心涼了半截,他冒著殺頭的罪名給這崔公子辦事,到頭來卻只有一句知道了,連個誇獎的話都聽不到,他如何不喪氣?只是,他知道這公子身份不簡單,背後的勢力更非自己能得罪起的,於是便壓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