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也泡了水。崔四公子卻不嫌棄,伸手取了一塊,狼吞虎嚥般的啃起來。幾口吃完了一塊,將西瓜皮隨手一扔,緊接著又拿起一塊來啃。這次啃的度稍微慢了一些。只是他嘴裡吃著東西也不閒著,一個勁的道:“好吃,真好吃。冰涼的西瓜最解暑了。楚先生,你也吃一塊?”
楚先生搖搖頭,道:“我不渴。還是公子吃吧。”
崔四公子見他說不吃,也不再謙讓,啃完了一塊,扔掉西瓜皮接著又拿起一塊來啃。很快,崔四公子便啃完了六塊西瓜,異常舒暢的長吐了一口濁氣,接著就著銅盆裡的冰水洗了手臉,從袖子裡抽出塊手帕來擦乾淨,道:“楚先生,我說過,姓李的那廝只要過了我這關,以後我都聽你的。現在,我想問問先生,下一步咱們怎麼辦?是馬上撤回去還是跟著去看看熱鬧?”
楚先生道:“公子有什麼想法?”
崔四公子有些惋惜地道:“說實話,我還真想過去看看熱鬧,可又怕被人現脫不了身。”
楚先生想了想,道:“公子想過去看熱鬧也無妨,不過這些人就不能帶了。還有,剛才李潛已經看到了公子的樣子,公子即便要去看熱鬧也不能在他眼前露面。”
崔四公子撇嘴道:“依你的意思,我得躲起來鬼鬼祟祟地偷看了?”
楚先生點點頭,“正是。”
崔四公子攤了攤手,“那還是別去了,太憋屈了。”
“隨公子的心意吧。”
崔四公子還想說些什麼,這時弓箭手的頭目舉著藤牌從山崗下跑過來,邊跑邊喊道:“公子,公子,他們用的根本不是盾牌,你看看……”
崔四公子站起來往下看了兩眼,又坐下道:“蠢材,難道非得是府兵用那種才叫盾牌嗎?”
不多時弓箭手的頭目拿著藤牌過來,笑道:“公子,原來他們用的根本不是盾牌,是這個東西。”
崔四公子似乎懶得再罵他,接過藤牌仔細看了兩眼,道:“姓李的這廝好聰明,竟然能想出這個法子來。”藤牌上還插著幾支羽箭,崔四公子攥住一支向外拔了拔,竟然沒拔出來。崔四公子大為詫異,“咦。這東西還停堅韌的。楚先生,這是什麼東西?”
楚先生接過藤牌裡裡外外仔細看了一遍,道:“公子,這個好像是用山藤所編的筐子。”
“筐子?”崔四公子納悶不已。
楚先生點點頭,道:“沒錯。這是山民用來盛東西的筐子,不過是兩個疊放在一起且沒裝提手而已。這根木棍是臨時裝的,一來可以固定兩個藤筐,二來也方便拿在手裡。”楚先生說著將藤牌舉在身前擺了個防禦姿勢道:“公子,你還別說,這東西當盾牌用還挺好用的。”
崔四公子看著藤牌嘆息道:“原以為我這一關即便不能留下李潛也能讓他折損大半人馬,可沒想到就因為這個不起眼的小東西,卻只射殺了他七名手下。這買賣可虧大了。”
崔四公子嘆息了兩聲,又問道:“死的都是什麼人?”
弓箭手的頭目回道:“從他們乘坐戰馬的標記上來看應該是茂源商號的人。”自從李潛開始在驛馬的屁股上烙上標記起,很多人都開始給自己的馬烙上標記。茂源這種大商號自然也不例外。
“茂源商號?”崔四公子皺眉思忖了片刻,道:“我早就看出來裴玉兒這個小娘們跟李潛有一腿,可我那個爹就是不信,說什麼裴玉兒只喜歡女人。我呸只要是娘們,被人睡了幾次之後肯定會被睡上癮。李潛這廝英俊瀟灑,裴玉兒這小娘們見了能不動心?裴玉兒這個小娘們是個絕色美人,李潛見了她能把持的住?若說兩個人之間沒姦情那才怪我猜這兩人肯定不知什麼時候見過面,乾柴遇到烈火便一不可收拾了。”
楚先生聽了忍不住暗自腹誹道,別人怎麼會跟你一樣?見到個稍有姿色的女人就想睡了人家?
崔四公子說的上癮,又道:“不過裴玉兒這小娘們可真漂亮,要是本公子有李潛那廝的豔福就好了。本公子非得把她擺出十八般花樣……”
楚先生聽崔四公子越說越露骨連忙咳嗽了一聲,道:“公子,咱們是不是該找個地方避避日頭了?”
崔四公子一愣,道:“對啊。我在這裡曬什麼毒日頭?趕緊的,找個涼快地方歇息去。”
李潛衝出谷底後便吩咐停下休息,順便收攏隊伍救治傷者。他自己則拿起藤牌從上面拔出一支羽箭仔細觀察。
段遷走過來滿臉堆笑道:“郎果然神機妙算。若非郎提前準備了這種藤牌,又及早現了敵人的埋伏,這次咱們可要損失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