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箭矢陣。
李潛往前走了裡許,便看到了煙塵,聽到了馬蹄聲,他舉起手臂示意後面的人放慢,同時自己也減緩以便好好觀察來的究竟是什麼人。
過了片刻,李潛以強的目力終於看清楚了煙塵中的身影,不由得大喜過望。原來趕過來的正是謝志成等人。只是謝志成現在非常狼狽,且在他們身後還有更有濃的煙塵和更嘈雜的馬蹄聲。
被人銜尾追擊了看到這種情形李潛立刻明白了謝志成等人處境,趕忙吩咐道:“隊形收攏出擊,讓謝志成他們從兩側過去,然後隊形擴散阻擋敵人追擊。”言罷,李潛便一夾馬腹率先衝了出去。其他人立刻按照李潛的吩咐收攏隊形,將兩側讓出來以便謝志成等人透過。
李潛很快便趕到了謝志成面前二十多丈遠,他衝著謝志成等人大聲喊道:“分散,從兩邊過去,衝擊隊形者斬”
謝志成看到李潛衝過來,剛要出言阻止他,但聽到李潛不容置疑的命令,他只得壓下了到嘴邊的話,喝道:“聽從郎中的命令,趕緊分散從兩邊過去。”說著一拉馬韁轉向一邊。在與李潛擦肩而過的瞬間謝志成喊道:“郎中小心,來的是盧照廷”
李潛點點頭沒說話。一直呆在隊伍中間的盧照全也聽到了謝志成這句話,立刻心中一驚。真的已到了手足相殘的地步了嗎?此前李潛曾對他說過,盧照廷要趁這個機會將他幹掉。雖然他的理智告訴他李潛所說的事非常有可能生,但他心裡卻還存了一絲僥倖。畢竟他們是血緣非常近的堂兄弟,所以他一直希望是自己多疑,錯怪了盧照廷。可看到眼前這個局面,盧照全知道自己的希望破滅了。他感覺整個世界忽然全都變灰暗了,好象蒙了一層青煙一樣,更象是夢境一樣,朦朧且不真實。他象個行屍走肉一樣機械的催動著坐騎向前奔跑,卻不知道目的地究竟在何方。
謝志成帶來的人馬很快從兩側過去。不需李潛吩咐,在行進中那些人便自行調整隊形堵住了不算寬闊的道路。謝志成帶人越過隊伍之後,立刻調整方向重新追上了隊伍。
李潛很快迎上了追殺謝志成等人的追兵。不過,這些追兵裡並沒有謝志成所說的盧照廷,也許盧照廷還在後面。事實上,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一般有身份地位的人都不會衝在最前面而是躲在中間。李潛本來也沒衝在陣前,只是因為馬三奎現在已無法擔負起攻堅克難指揮全域性的責任,所以只能李潛親自擔當(由於戰場上瞬息萬變加上通訊落後,騎兵的主將一般都要靠前指揮,而且即便自己不衝在最前面,也要選拔勇猛善戰,善於把握戰機的將當前鋒)。
看到追兵手裡拿著的橫刀上還殘留著斑斑血跡,李潛頓時怒火中燒,舉起映月刀朝著那人的胸口猛斬過去。雪亮的刀光閃過之後,那個追兵胸前開出一道長長的口子,胸口噴出一股熱血,濺的李潛半邊衣衫上全是血點。這些血點讓李潛這件本來就佈滿了暗紅色血斑的外袍變得更加詭異可怖。
解決了一名追兵,李潛抬起左手用藤牌擋住了另外一名追兵砍過來的一刀。段遷趁那名追兵的橫刀卡在藤牌中還未抽出來的空檔策馬上前,一刀攔腰將那名追兵斬成兩截。丁雷也向外撥了撥戰馬,衝過去手起刀落將第三名追兵的頭顱斬飛。很快,李潛率領隊伍組成的箭矢陣好似利箭一樣扎近了追兵群中。
那些追兵原本正在追擊謝志成等人追的正歡,而且追兵人多,謝志成帶的人少,為了能增加追擊的成功率,他們把隊形鋪的很開很零散,跟一張似的。若是在寬闊的戰場上乘勝追擊,這種情形也沒什麼。可他們萬萬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李潛來。李潛率領的手下隊形又非常密集尖銳,彷彿一支利劍直接將追兵佈下的給撕了個七零落。
盧照廷在後面看到這情形立刻緊張起來。他曾仔細調查過李潛,知道李潛在沙場上立下的戰功都是貨真價實絕不是濫竽充數。他更清楚憑自己讀的那點半吊子兵書想要與李潛在騎戰中一爭長短根本不可能。所以他才想盡千方百計羅人手,希望能用數量的優勢來戰勝李潛。
更何況崔敦義曾信誓旦旦的告訴他,崔家已聯合其他門閥在李潛從大谷關往潼關的路上佈下了層層伏兵,李潛只有進了大谷關就是死路一條。聽到崔敦義如此保證盧照廷這才狠下心來與李潛翻臉。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李潛不僅安然無恙的殺出了號稱天險的大谷,而且還破掉了崔敦義安排的伏兵不然李潛衣衫上那些暗褐色的斑斑血跡是哪裡來的?更讓盧照廷吃驚的是,李潛既然已經衝破了伏兵,為何又掉頭殺回來?難道他也安排了援軍不成?
這些問題只在盧照廷腦海中一閃而過。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