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裴yù兒,暗忖,我如此失態不僅是因為擔心她還因為擔心你啊。只是,這句話到了嗓子眼轉了一圈卻被李潛嚥了下去。他自嘲地一笑,道:“有道是關心則luàn,今日沉不住氣自然是因為關心。”
“哦?關心她還是關心我?”裴yù兒目光灼灼地望著李潛問道。
李潛沒想到裴yù兒如此直白,聽到她如此說有些詫異地抬眼望了裴yù兒一眼,當他的視線對上裴yù兒灼灼如火的目光時,他下意識地低下頭避開了裴yù兒的目光。裴yù兒心裡頓生嘆息。
李潛也察覺到了自己剛才的失態,連忙道:“其實我不僅關心她,也關心你。你們兩個若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我心裡也不舒服。”
聽到他如此說裴yù兒心中稍霽。
李潛見她神sè有所緩和,遂指著石几上的兩壇棋子,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裴yù兒垂眼看了看,道:“事情是這樣的……”
時光回溯,上午吃過早飯之後裴yù兒帶著女兒婷婷在院子裡玩耍。母女二人玩的正開心,門房裴安快步跑來稟告說,有位女子自稱李夫人前來拜訪。
裴yù兒立刻猜到來的是麥紫瀾,頓時暗暗吃驚。她略一思忖便將女兒交給婢女,親自迎到門口。
裴yù兒沒猜錯,來人正是麥紫瀾。裴yù兒麥紫瀾來不及想她為什麼會來找自己,上前微笑到:“娘子便是駕部李郎中的夫人吧?”雖然上次麥紫瀾識破了媚兒欺騙梅紹的詭計,將媚兒送還給了她,兩人有過聯絡。不過當時麥紫瀾安排別人來送的人,所以兩人一直以來沒見過面。
麥紫瀾看到裴yù兒的相貌心中暗暗吃驚。她以前只聽說過裴yù兒天生尤物美yàn動人,卻從未想到會如此美yàn。她知道裴yù兒的年紀應已過三十歲,一般這個年齡的女子,即便保養的再好,額頭上、眼角旁都難以避免地會出現細微地皺紋。然而裴yù兒卻額頭光潔平穩,眼角細緻緊繃有彈性,完全看不到一絲細紋。從面板上來看,說她十七八歲都有人信。麥紫瀾一邊細細打量著裴yù兒一邊忍不住暗忖,怪不得李潛對她如此上心,這等美yàn動人的尤物若是換成投向別的男人,只怕那個男人早就mí戀地不可自拔了。相比起來自己的夫君比那些見sè思遷的臭男人們好的多了。
裴yù兒被麥紫瀾看的心裡有些發máo,再次道:“娘子可是駕部李郎中的夫人?”
麥紫瀾回過神來,將心中的念頭全都扔到一邊,擺出一副冷若冰霜地神情,輕輕頜首道:“正是賤妾。想必娘子便是裴家小娘子了?”
“賤妾正是。”裴yù兒屈膝一拜,道:“賤妾見過李夫人。”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麥紫瀾雖然此來存了興師問罪的心事,不過她終究是大家閨秀,做不出一照面就又打又罵地潑fù行徑。所以她也盈盈一拜,回禮道:“賤妾見過裴娘子。今日冒昧來訪,還望裴娘子勿怪。”
裴yù兒見麥紫瀾沒當場發作心裡有了底,微笑道:“哪裡,哪裡。夫人屈尊寒舍,賤妾無比榮幸。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夫人到裡面稍坐。”
“那就叨擾娘子了。”
裴yù兒與麥紫瀾客套完畢,兩人並肩往裡面走,穿過外院進了內院之後,麥紫瀾一邊欣賞院中的景sè一邊道:“這院子佈置的好雅緻,玲瓏剔透曲徑通幽,為了佈置這院子娘子費了不少心思吧?”
裴yù兒擺手道:“哪裡,哪裡。不過是胡luàn佈置而已,讓夫人見笑了。”
“咦?”麥紫瀾指著那塊曾經讓李潛感嘆的太湖石道:“這塊太湖石皺、漏、瘦、透皆為上品,賤妾在宮中也未曾見過能比這塊好的美石,如此美石想來應是價值不菲吧?為何會在這角落裡放著?”
裴yù兒聽出了麥紫瀾話中的意思。麥紫瀾說這番話絕不是說這塊石頭有多好,而是在暗暗諷刺裴yù兒暴殄天物,有好東西不知道如何正確使用。
對於麥紫瀾的諷刺,裴yù兒淡淡一笑道:“以前這塊石頭並不在此處。後來某人來此見到了這塊石頭,當他得知這石頭比一匹良馬還要值錢時,立刻為良馬覺得可惜。他覺得良馬能供人驅策,送人到達目的所在。沙場上良馬更是戰士的親密夥伴,可其價格卻比不上一塊頑石,實在讓人難以忍受。賤妾聽了覺得有道理,如此頑石寒了當不得衣,餓了當不得飯,雖價格昂貴卻也只能裝點門面而已。於是賤妾便將這塊頑石挪到這裡。”
麥紫瀾不解,道:“娘子為何要將這塊石頭挪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