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銀票若沒他的印章就是廢紙一張,你想想他得多厲害。”
老者伸手取過銀票,仔細辨認了片刻,低聲念道:“大唐錢莊總督之印,濟世。難道他叫李濟世不成?”
瘦子搖頭道:“他當然不叫濟世,不過他的名諱咱可不敢luàn說。他發明的這個銀票對咱這些行腳的商人來說實在太方便了,所以咱都感念他的恩德,稱他老人家濟世公。”
矮個男人從老者手中接過銀票仔細看了片刻,遞給瘦子道:“二哥,你剛才的話只說了半截。聽你話中的意思,安家那兩位國公被奪爵位都是因為這位濟世公?”
瘦子點點頭,道:“沒錯。”
老者一怔,道:“當年生擒西涼王並斬殺其三位子嗣的正是安家的兩位國公。現在這位濟世公奪了安家兩位國公的爵位,莫非他是在報仇?”
瘦子道:“那還用說?”
“這些事陛下不知道嗎?”
瘦子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對了,這位濟世公還管著驛館咧。”
老者和矮個男人一聽頓時一愣,過了片刻,老者嘆氣道:“要真這樣,老七的宅子這次怕是保不住了。”
李潛正在納悶老者為何嘆氣,這時老許喂完馬回來。正巧有一桌客人離開,店小二趕忙招呼李潛過去。
李潛上了炕盤膝坐下,問正在手腳麻利收拾桌子的店小二道:“小二,怎麼不見你家掌櫃?”
小二一邊收拾盤盞一邊道:“回客官,掌櫃今日去府衙商議明日開關儀式的事宜。”
李潛覺得奇怪道:“卻不知要商議些什麼事?”
小二笑了笑,道:“不瞞客官,其實也沒什麼商議的,無非就是藉著商議的名頭要掌櫃們納些捐而已。您想,開關儀式邀請來那麼多官員,擺出那麼大排場,這得huā費多少銀錢?府衙哪有那麼多錢?俗話說羊máo出在羊身上,這些錢還不是得從城裡那些個開門做生意的掌櫃們身上出?”
李潛不解,道:“那些掌櫃們願意出嗎?”
小二看了李潛一眼,笑了笑道:“這個俺不過是個小跑堂的哪裡知道那些大掌櫃們的想法。客官你要吃點什麼?”
李潛知道店小二不願跟自己再談這些便道:“揀你們有的拿手菜上四樣來,再上一罈子好酒。”
“好嘞。客官您稍等。”
老許坐在炕沿上,警覺地左右看看,低聲對李潛道:“阿郎,剛才我聽說有人罵驛館。”
李潛道:“可是因為擴建要佔民宅一事?”
老許點點頭,“正是此事。”
李潛思忖了片刻,道:“若是驛館出的條件合理,對方願意的話,佔用民宅擴建也無可厚非。若是強行買賣甚至巧取豪奪那就不成了。”
老許道:“我覺得這事強買強賣巧取豪奪的可能居多。不然這些百姓對那個老七也不會報以同情了。”
李潛道:“你去叫小虎來咱們先吃飯,吃過飯去那個老七家,看看能不能找個地方住一晚。”
老許點點頭,轉身離開。不多時便帶著莊小虎回來。這時店小二也把酒菜上來。酒看上去頗為渾濁而且漂浮著許多顆粒,應該是酒館自釀的臘酒。菜共四樣,煮羊ròu,爆炒羊肚,鹽水黃豆,炒羊血。這些菜要說材料也沒什麼稀奇的材料,要說口味也不是什麼能讓人吞了舌頭的美味,唯一的特點就是多。煮羊ròu滿滿一大盆,盆裡至少有四五斤羊ròu,光這一盆菜就足夠三人吃的了。
店小二將酒菜擺好,滿臉堆笑地道:“酒是小店自釀的,看著不怎麼起眼,不過味道還算過得去。三位請慢用。”
老許擺擺手讓店小二下去,然後拿起酒篩,篩滿一碗酒自己先嚐了嘗,確認沒有問題後又篩了一碗端給李潛道:“這小二說的tǐng實在的,這酒雖然hún了一些,不過味道真不錯。”
李潛端起酒碗嚐了嚐,感覺入口柔和跟前世喝的飲料似的,忍不住幹了一碗。老許一邊給他倒酒一邊道:“阿郎莫要喝的太急,這酒雖然入口柔和,不過上頭卻很快。”
李潛點點頭夾了一塊羊ròu放進嘴裡嚼了幾下嚥下去,低聲對莊小虎道:“一會想辦法去驛館旁邊的一處民宅借宿,那宅子的主人應該叫老七。你吃完飯就先去打探一下,看看最近老七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莊小虎點頭應下接著埋頭大吃。若是一般大戶人家,僕人在主人面前大吃大喝,絲毫不顧及主人的感受,更不給主人留面子,破壞主人謙恭儒雅的形象,肯定早就被主人下令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