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方沉聲道:“臣在娘娘面前失態了。”
“這些都不打緊。”寧溪月擺擺手:“我就是想不通,這和舒妃有什麼相關?她為什麼要害死你的妻兒?”
“臣也不明白,還是那人和臣說,舒妃娘娘在給孃家的信中說,我有了妻兒,這顆心必定就會放在她們身上,此後做事也必求穩妥,而我又有了娘娘這棵大樹可以依靠,從此後必定與她離心離德,更不會再為她所用。”
寧溪月只聽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忍不住憤怒低吼道:“這是什麼狗屁道理?就為這個,便害人家一屍兩命?這……這是人還是蛇蠍?蛇蠍還沒有她這般毒辣呢。”
素雲嘆息道:“娘娘向來善良坦蕩,自然無法理解舒妃的想法。可是在這後宮中,如她這樣的人卻不在少數,不然也不至於紛爭不斷。”
“太陰毒太自私太狹隘了。唉!肖太醫的妻子死的太冤枉,難怪你說妻兒含冤九泉。”
寧溪月點點頭,對肖太醫道:“行了,你起來吧。我明白了,我不怪你,若是我,知道這樣的事,也必定要報仇,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話音未落,忽聽素雲沉聲道:“肖太醫,我不明白,你怎知舒妃娘娘就一定會相信你的話,陷害我們娘娘?而且,你是真的診斷出了娘娘的孕期吧?你……你就不怕娘娘真的受害嗎?”
肖太醫沒有起身,淡淡道:“舒妃瞭解臣,臣又何嘗不瞭解她?可即便如此,我……我內心也實在猶豫掙扎,甚至……我想著,若她能放過這個機會,不來陷害娘娘,那臣也就不再明言,索性就這麼糊塗下去,再等復仇機會。可是她……她實在迫不及待想要害死萱妃娘娘。所以立逼著我說出真相。至於娘娘這邊,臣倒並不害怕,臣相信娘娘的人品,更相信您和皇上的情意。更何況,退一萬步來說,若娘娘真的背叛了皇上,有什麼結果也是應當的。”
寧溪月:……
肖太醫緩緩磕下頭去,沉聲道:“所以今日臣特向娘娘請罪。如今大仇已報,娘娘要如何處置臣,我都毫無怨言,哪怕讓我身首異處,那我恰好可以去和妻兒團聚,臣只有感激娘娘……”
“打住打住,越說越不像,怎麼就扯到處死上面去了?你這樣情況,也實在……唉!其實這事兒……”
寧溪月想說的是:這事你本不必用這種酷烈方法,既然有鐵證在手,完全可以報官。
然而不等說完,就回過神來,暗道自己這想法也太天真,人證都已經死了,只剩下一張保證書,別說未必會有效用,就有效用,皇帝也不會因為這個證據而處死舒妃,多說幽禁冷宮。更不用說,肖太醫還不知道皇帝下決心要拿下長信侯府,他面對這樣大的一股勢力,要給自己的妻兒報仇,除了用這個辦法,鋌而走險,又能如何?
因此這話便沒再說下去,想了想,她就抬頭看向素雲,輕聲道:“舒妃害人害己,肖太醫也是為妻兒報仇,雖然用了手段,但終究情有可原,這件事,我看就到此為止吧。”
素雲點頭道:“娘娘說的是。奴婢也覺著,此事到此為止便很好。說到底,舒妃終究是心思歹毒,她不但害死肖大人的妻子,更害死了自己。不是她一定要置娘娘於死地,她也不至於落到這麼個下場。”
寧溪月點頭道:“你說得對。哪怕她知道我的孩子是在冷宮時懷上的,懷疑我是和人私通,她只要將這件事揭發出來,皇上也不能將她怎樣,因為這的確是事實,只不過我不是私通,而是皇上自己來冷宮幽會罷了。可她為了害死我,竟還安排了人證造謠誣陷,最後挖的這個大坑,到底把她自己給埋了,說她是咎由自取,當真一點也不冤枉。”
素雲道:“娘娘說的是。”
寧溪月便轉頭看向肖太醫,沉聲道:“好了,今天的事就算了,以後你可不能再如此行事,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咱們商量著來,總會有解決之道。”
“臣謝過娘娘。”肖太醫鄭重行禮,接著給寧溪月把了脈,又深切囑咐了幾句,方告辭離開。
“肖太醫……該不會是存了什麼心思吧?”
素雲親自送他到大門口,回來後就有些憂慮,喃喃道:“奴婢看他面色,很有些決絕的模樣,他囑咐娘娘的那些話,此時想來,也……有些像告別。”
“呸呸呸!烏鴉嘴,不過是日常囑咐罷了,你只因多心,才會這般想。我覺著他也不像這麼傻的人,既然我都原諒了他,他為什麼還要了斷自己?難道給舒妃償命去?我可不覺得他是這麼愚忠的傢伙。”
說完接過素雲手中茶杯喝了一口,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