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裡爬起來,目瞪口呆聽身邊宮女小聲說著剛剛傳遞進來的第一手訊息。
“你說什麼?萱妃中毒?她宮中的小北子承認投毒,已經被抓起來了?”
作為後宮之主,皇后娘娘自然是第一個得到訊息的。
芙蓉點點頭,沉聲道:“是!周雲平得到的訊息是這樣說的。還說之前永慶宮大門緊閉,緊接著皇上就來了,然後便有人去給洛嬪薛常在她們送信。如今那宮裡的哭聲一陣陣傳了出來,還有人在大聲咒罵小北子忘恩負義。娘娘想想,這是不是說?兇手已經找到,就是小北子?”
“嗯,應該是這樣沒錯。”
皇后點點頭,從床上起身,芙蓉連忙將旁邊椅子上搭得哆羅呢褂子給她披上,輕聲道:“奴婢已經派人繼續去探聽訊息了,娘娘且再等等。”
皇后在椅子上坐下,長長吐出一口氣,輕聲道:“卻不知這一次,到底是誰下的手。舒妃剛死,本宮料著,這應該可以震懾住一些蠢蠢欲動的人,誰能想到?竟真有不怕死的,會是誰呢?難道是貴妃?”
“皇貴妃不敢吧?”芙蓉心中一凜,喃喃道:“她最惜命的,難道這一次竟有如此勇氣和決心?奴婢不信。”
皇后沉聲道:“從萱妃進宮受寵,她便成了本宮的心腹大患,不過唯一一點好處是,她就是獨自一人,不肯拉幫結派。只如此一來,她自然也成了皇貴妃的心腹大患。既然她身旁藏著一條毒蛇,因何今天才發動?這可不是一個好時機,皇上雷霆之怒未消,再出這種事,整個後宮都會為之震動。”
“奴婢明白了。”
芙蓉這才恍然大悟,喃喃道:“只有皇貴妃,她在永慶宮埋下棋子,卻一直按兵不動,為的就是抗衡娘娘,雖然萱妃不能為她所用,但同樣她也不為娘娘所用啊。而其他人,如果有這樣的棋子,早就看不下萱妃寵冠後宮,那這枚棋子,也早就該動用了。”
“沒錯。”
皇后點點頭,接著嘆氣道:“皇貴妃也確實有她的獨到之處,當日萱妃的照月軒,各宮裡也沒少安排人,但到最後,竟然只留下了一個小北子。舒妃若是有這樣一枚棋子,也早就用了,不必冒險誣陷,最後落得這麼個下場。”
芙蓉道:“奴婢不明白,如果是皇貴妃,她隱忍到現在,為什麼又忽然動手?還選了這樣一個不好的時機?”
皇后沉吟道:“萱妃有了身孕,一旦這個孩子生下來,對本宮對她來說,都是一個莫大威脅。再者,舒妃被拖走時說的話,大概也正好觸動了她。畢竟魏國公府已被皇上申斥處罰了幾次,她這個時候動手,未嘗沒有些驚弓之鳥的意思。更何況,以本宮對她的瞭解,她行事不會如此莽撞,必定還有個後手,好把自己摘出去。”
“她不會是想一石二鳥,陷害娘娘毒死萱妃吧?”
芙蓉面上變色,皇后的神情也凝重起來,好半晌才搖頭道:“若有這個機會,她必定不會放過。只是本宮難道是泥捏的?會任由她陷害?她若是聰明些,就不該在這個時候拖我下水,逼我和她徹底翻臉。”
芙蓉點頭道:“娘娘說的是。這麼多年,您始終是皇后,統領後宮;她也始終只是皇貴妃,協理六宮。她沒有那個本事陷害娘娘。”
皇后揉了揉額頭,沉聲道:“再聽聽訊息吧,這些也只是我們自己猜測,究竟是不是皇貴妃下的手,還不好說。”
“是,奴婢這就出去盯著,一有訊息,就趕緊告訴娘娘。”芙蓉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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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醒了,快都進來伺候著。”
香雲的聲音在外間響起,透著一股喜氣。皇貴妃倚在床頭,微微一笑,伸了個懶腰,方慢慢站起身。
洗漱後在梳妝檯前坐下,此時屋裡只有香雲一個人,皇貴妃看著鏡中對方熟練為自己盤髮髻,方淡淡問道:“永慶宮那邊,有什麼訊息沒有?”
“回娘娘的話,說是哭了一晚上,洛嬪等人都過去了,只是……聽起來好像萱妃並沒有立時就死,不然這會兒早該大放悲聲了。”
“什麼?還沒死?”皇貴妃一皺眉,低聲罵道:“怎麼回事?不是說那毒藥中之必死嗎?”
“畢竟不是見血封喉的,許是沒有那麼快。再者,肖太醫的確也有一些手段。不過娘娘放心,奴婢忖度著,肖太醫大概也只是拖延罷了,過了這一夜,毒大概早到臟腑了,除非是大羅金仙,否則憑他是誰,也別想救活萱妃。”
“不是這麼說。”皇貴妃面色嚴峻:“你不要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