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意。”
“是。”於得祿心中一跳,連忙道:“皇上要親自下旨麼?要不要叫沈學士過來?”
沈學士是翰林院的侍講學士,素日裡譚鋒有什麼旨意,大多是幾位侍講學士聽他的口述代筆。
“不用了,不是什麼重要旨意,無非家常之事。”譚鋒淡淡一笑:“剛剛不是說了嗎?要給永慶宮賜兩幅繡品。”
“是,奴才這就去預備。”
於得祿答應一聲,而本都要退下的楊妍卻如遭雷擊,瞪大眼睛呆呆看著兩人,完全不明白兩幅繡品為什麼還要下旨?為什麼於得祿都不提醒一聲?根本就不用這樣大動干戈啊。
“楊姑娘,你怎麼還在這兒呢?趕緊走吧。”
於得祿捧著聖旨要出門,才發現楊妍還呆站著,連忙提醒了一聲,心中暗道:這姑娘平日裡挺機靈的,今天這是怎麼了?剛剛皇上都開口了,你還跟個木頭似得杵在這兒,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哦……是。”
楊妍如夢初醒,連忙跟著於得祿出門,直到了廊下,她才小聲道:“於公公,就兩幅繡品,皇上為什麼還要下旨?”
“這你就不懂了吧?下旨御賜的東西,它更尊貴啊。更何況,賜給萱妃娘娘的,能只有兩幅繡品嗎?哪一次還不得搭上些價值不菲的添頭,要不然萱妃娘娘這寵冠後宮的名聲,是打哪兒來的呢?”
於得祿笑呵呵解釋了一句,大內總管那也是人精,對楊妍的心思心知肚明,這也是看在兩江總督的面子上,給她提個醒:想進後宮?你可得好好掂量掂量,萱妃娘娘這頭攔路虎你乾的過嗎?幹不過,那可就是一輩子守活寡的命,萬一再犯了什麼糊塗,進了冷宮,那更遭罪。玉妃和曹貴人就是現成的前車之鑑。
“竟是這樣麼?皇上這麼寵愛萱妃娘娘啊。”楊妍有些失神,喃喃自語,但旋即便清醒過來,對於得祿勉強笑道:“原來如此,受教了,多謝公公,您快去忙吧,我也該回房了。”
於得祿只看楊妍的眼神,就知道她根本沒死心,不由搖搖頭嘆了口氣,心想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愛咋咋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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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聽太太跟前的嬌紅姐姐說,今兒是肖太醫親自來給老爺診病,咱們這個時候過去,正好可以在後堂悄悄看他一眼。”
“肖太醫?”
寧紅英本來換了衣服,要去前院探望自家老爹,一聽這話,卻停了腳步,疑惑道:“肖太醫?就是如今專門給大姐姐請脈的那位肖太醫?”
“對啊,就是他。嬌紅姐姐說,大老爺不止一次贊過這位肖太醫,說他品格容貌以及醫術,無一不好,所以才能在大姐姐那裡得用。”
寧紅英冷哼一聲,索性回身坐到了菱花鏡前,淡淡道:“是嗎?那我不去了。”
“咦?為什麼?”小丫頭來到寧紅英面前:“姑娘,我可聽說了,這位肖太醫是連娘娘都不怕的,足可見他的風骨,你可別因為他是太醫就小瞧了他。”
“笑話,我哪敢小瞧他啊,從他妻子亡故後,我聽爹孃唸叨他的名字,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我還敢小瞧他?”
小丫頭一聽:得!這明顯是賭氣呢。因便笑道:“姑娘說得也是,只是難得大老爺這樣誇一個人,咱們就過去偷偷看一眼又如何?奴婢實在是有些好奇,他憑什麼就能讓大老爺這樣喜歡。”
“不去。”寧紅英皺著眉頭:“以為我不知道他們打什麼主意?不就是想讓我過去做續絃,和這位肖太醫結親,讓他以後對大姐姐忠心耿耿嗎?這算什麼?大姐姐如今受寵,沒有我肖太醫也一樣忠心;說句該死的話,若肖太醫是個需要聯姻籠絡的人,那有朝一日,大姐姐失寵了,就是有我,也未必能保住他的忠心。為了這個,要搭上我一生幸福,憑什麼?”
“姑娘,這你可冤枉大老爺和大太太了,好像他們之前的確有這個心思,但知道肖太醫有家室後,就沒再提起這話茬兒,如今肖太醫的妻子亡故,他們也從沒說過這樣話。姑娘又不是不瞭解大老爺和大太太的為人,他們怎可能讓你去給人做續絃呢?便是不在乎你的名聲,難道連你的命都不在乎?那肖太醫說不定是八字克妻……”
“住口,不許說這樣話,你知道我從不信這些的。”寧紅英從小和寧溪月一起長大,受其影響,對於剋夫克妻這種罪名,向來嗤之以鼻,因聽小丫頭這樣說,就忙喝止了她。
小丫頭不敢再說,心裡急得火上房一般,暗道太太特意囑咐我,要我想辦法攛掇小姐過去,誰知我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