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萱嬪這鋒芒畢露的樣子,還以為你在江南得皇上寵幸,回宮後便恃寵而驕了呢。”
“姚妃娘娘明鑑,這話可不好亂說,嬪妾向來謙虛溫和,絕不敢有半點兒恃寵而驕,就算偶爾會興起這個念頭,我也會及時將它掐死。後宮這麼多人,身為嬪妃,理應恭謹溫柔,方可做六宮表率,恃寵而驕什麼的,現在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娘娘放心好了。”
姚妃:…… 我為什麼要說話?怎麼就管不住這嘴?聽她自吹自擂很有趣嗎?
“好了,萱嬪也坐吧。”
皇后也有些看不慣寧溪月這精神抖擻的模樣,同是從江南迴來,看看舒妃芳嬪悅嬪等人,面上都有疲乏之色,只有這個女人,依然神采飛揚,半點不見旅途勞累一路風塵的模樣,以至於明明貌不驚人,看著卻覺賞心悅目。
“是。謝皇后娘娘。”
寧溪月這才來到座位上坐下,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心中暗自盤算批鬥大會是不是緊接著就要展開,現在離晚飯還有不到一個時辰,夠娘娘們就刺殺問題對自己口誅筆伐了吧?流程趕緊走起來走起來,走完了還要回去吃飯呢,在這裡受的委屈,必須要燒雞烤鴨等美味才可安撫。
正想著,就聽姚妃道:“我先前從養心殿來,在那裡看見了一個花容月貌的美人,問了才知道是皇上從江南帶回來的,萱嬪妹妹,不知這美人是何來歷?”
“嗯?”
寧溪月驚愕抬眼,心想這不對啊,怎麼?批鬥大會還帶搞前戲的?還是說,皇后娘娘知道不能把我怎麼樣,打算把這一茬兒輕輕揭過?這還差不多,本來就都是皇帝搞出來的事,你去和他鬧啊,對著我這麼個小小宮嬪下手,良心一定會痛的。
“哦,娘娘說的是楊妍吧?她是兩江總督楊帆的小女兒……”
寧溪月將楊妍的來歷和盤托出,心中不停翻著白眼,暗道皇后娘娘您別裝了成嗎?給大家節省一點時間吧,我就不信舒妃靜嬪她們會不向您稟報楊妍的來歷,這會兒您恐怕比我瞭解的都透徹呢。
但是皇后的耐心顯然極好,硬是聽她稟報完了,這才皺著眉頭道:“竟是這麼個經過,這事兒……似乎也沒有先例,萱嬪,你可有問過皇上的打算?要怎樣安排這楊妍?兩江總督的女兒,總不能一直做女官吧?”
皇貴妃冷笑道:“別說兩江總督的女兒,就是尋常一個七品官的千金,也不可能甘心在這深宮裡做個女官啊,更不用說她還是才貌雙全。我說萱嬪妹妹,你是怎麼回事?當日皇上下江南帶著你,皇后和我還都對你寄望甚深,想著皇上獨寵你一人,什麼牛鬼蛇神都可以擋在外面,結果這不但沒擋住,反倒讓皇上帶了只狐狸精回京,你是嫌這後宮還不夠熱鬧?”
芳嬪笑道:“娘娘可別這麼說,萱嬪妹妹的確是受寵的,皇上對她是真心愛護,只怕越是這樣,妹妹心中感激,越發要投桃報李,為皇上後宮中再添點新人,聊解寂寞。說起來,楊姑娘和皇上,興許就是萱嬪妹妹在其中牽線搭橋的呢。”
“話不是這麼說。”靜嬪看著自己的指甲,悠悠道:“這過河拆橋的事兒還少嗎?怕就怕楊姑娘到時候得寵,皇上就把萱嬪妹妹給忘到腦後去了。”
話音未落,就聽皇后咳了一聲,靜嬪方訕訕住口,只見皇后皺眉道:“雖然大家說話有些不妥,但道理是沒錯的,這楊姑娘雖是兩江總督的女兒,到底不懂宮中規矩,也沒經過什麼培養,萬一皇上真給了她位份,再鬧出笑話,有失後宮的體統。萱嬪,你這件事實在做得不妥當。”
寧溪月瞪大眼睛,心想什麼?等等……怎麼這事兒就成我做的了?我才是最生氣的那個好吧?當日聽說了此事後,我都去和皇上拍桌子了,還想讓我怎麼的?可皇上有他的打算,我也很無奈啊。你們……你們這也太欲加之罪了吧。
耳聽得眾嬪妃你一言我一語的奚落責怪著,寧溪月就覺著氣往上撞,忽覺後背傳來一陣輕輕順撫的力道,她知道這是素雲瞭解自己,在替自己順氣,於是這股火氣方慢慢平息下去。
終於,嬪妃們不言語了,難得今日寧溪月沒發揮她口齒伶俐的本事,竟然任大家唇槍舌劍了一場,可見她心中也十分沮喪懊惱,更不敢和眾人頂嘴,大概也察覺到自己的危機:本來麼,也沒什麼出眾的相貌和才藝,多說在吃食上面有幾個新鮮點子,可這又有什麼值得誇耀?如今皇上又收進來一個新人,眼看新鮮勁兒過去,失寵就在眼前,若此時還要頂撞大家,可不是自己找死呢。
嬪妃們自覺出了口惡氣,俱都得意洋洋,這邊薛常在陳常在在這種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