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快,不過用完宴席後,回到臨時“行宮”的後院,面對著心愛的女人,不必設防,也不必遵循什麼帝王心術,這傢伙的臉色可就不那麼好看了。
“那個何振,真是欺朕太甚,他以為自己只要政績出色,朕就不會將他怎麼樣,即便這般放肆,朕都會放過他,是不是?”
“是。”寧溪月低頭笨拙地繡著花兒,聽見皇帝陛下在對面發牢騷,就頭也不抬的應了一聲。
譚鋒:…… “溪月,你竟然還幫他說話。”
“我幫他說什麼了?”寧溪月莫名其妙抬頭:“皇上不是問我嗎?我就說是啊,何知府肯定就是這樣想的,才會這樣做,他總不可能明知這樣做就是個死,還故意來送死的吧?皇上也沒昏庸到需要他以死相諫的地步。”
譚鋒:……
在寧溪月對面坐下,譚鋒拿起桌上茶杯一飲而盡,鬱悶道:“朕聽出來了,你就是幫著他說話,合著朕要和他秋後算賬,就不算明君了,是不是?”
“這是皇上說的,不是臣妾說的。”寧溪月微微一笑,見譚鋒瞪了自己一眼,她就伸出手,握住對方手腕,笑著安慰道:“皇上,這事情的道理,您比臣妾明白。是否秋後算賬,的確要看何知府的政績,他若真是那愛民如子,政績出眾的,即便今天慢待了您,也不該罰他,誰讓當初你那聖旨上給人家指明瞭方向呢。”
譚鋒:…… “朕來你這裡,是要聽你和我一起同仇敵愾的,不是為了讓你學長孫皇后。”
“臣妾哪敢這樣想?這可是對皇后娘娘大不敬了。但皇上您心裡明白,若真要聽同仇敵愾的話,這船上哪一個娘娘都比我強。您是知道的,我繼承了我爹剛正不阿的錚錚風骨……“
不等說完,譚鋒終於忍不住破功,連忙將茶嚥下去,這才扶著額頭大笑。只氣得寧溪月直咬牙:“我看出來了,皇上您不是來聽我同仇敵愾的,您是來聽我講笑話了。”
“又不是朕逼你講的,是你自己,噗哈哈……你說什麼不好?非要說繼承了你爹剛正不阿的錚錚風骨,哈哈哈……”
寧溪月:…… “笑夠了沒?笑夠了趕緊和別的娘娘同仇敵愾去。我覺著洛嬪肯定能滿足皇上這個願望。”
“好了,不和你插科打諢,朕這會兒倒覺著沒那麼鬱悶了。”譚鋒點點頭:“說起來,這個何振的確官聲不錯,朕下午的時候隨意走了走,淮安府確是一派太平氣象。”
“這不就行了嗎?”寧溪月終於將自己的繡品放下:“臣妾自然是不敢比長孫皇后的,但也要恭賀皇上,正所謂君明臣賢,這何振是個賢臣,又敢挑戰皇上天威,不但說明他有勇有謀,也充分說明皇上是賢德之君,您看楊廣下江南的時候,就沒有這種臣子,是吧?”
譚鋒看了寧溪月一眼:“偏偏你這嘴巴厲害,什麼話到了你嘴裡,都能讓人舒服。”
說著就伸出手去,要拿起那幅繡品,一面道:“難得看你這樣安靜繡花,也讓朕看看你的繡功。”
“不許看。”
話音未落,只見寧溪月如臨大敵,一把奪過繡品藏在身後:“那個……也沒繡什麼,就是隨意繡著玩兒。”
譚鋒挑眉道:“有什麼好怕的?總不會是繡了春宮畫兒吧?就算繡了,朕也不怪你便是。”
寧溪月呵呵一聲笑:“皇上,您也太看得起臣妾了。春宮畫兒,那是一般人能繡的出來嗎?臣妾畫都畫不出來,還繡呢。”
這下子譚鋒是真來了興趣,興致勃勃道:“朕的生日還早著呢,莫非你現在就開始精心準備了?說起來,後宮這些嬪妃裡,也只有你從沒給朕做過東西,別說中衣腰帶荷包之類,就連條帕子都沒有,真是個沒良心的。”
寧溪月連忙道:“皇上您可別不領情啊,我正經是為了你好,才沒給你繡,不然做出來了,您說您帶是不帶?不帶吧,我費了好一番周折才做出來,豈不辜負我?可若是帶了,被人看了笑話怎麼辦?到那時,不但我臉上無光,皇上的面子裡子也都沒了。”
譚鋒聽得眼睛都直了,吶吶道:“至於嗎?不就是一件衣服?”
寧溪月嚴肅道:“請皇上不要高估臣妾在女紅方面的天賦,更不要低估臣妾作品的殺傷力。”
譚鋒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所以,你手下面這個,也不是給朕精心準備的壽禮?”
“皇上若敢要,那臣妾倒也不在意把這個當壽禮,還省得我費腦子去安排。實話說,這雖繡的不好,好歹心意是誠懇的。”
譚鋒默默看了那繡繃一會兒,沉聲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