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寧風起果然慫了,忙拉著楚夫人的手笑道:“夫人雖然愚善了些,但不是有為夫嗎?放心,這個家有我在,你就是堂堂正正的誥命夫人,誰敢欺負你?更別提什麼死啊活的。”
“這還差不多。人家不過是關心你,倒叫你排揎了一頓,哼!”
楚夫人甩開寧風起的手,就見他笑道:“我知道夫人是為我好,不過你就放寬心好了,正所謂利慾薰心,那幾個老傢伙,一個個已經被銀子模糊了眼睛神智,連心腸都黑了,他們連近在眼前的危險都看不到,又怎能看出我的包藏禍心?唔!也不對,我這可不叫包藏禍心,不過是看著他們泥足深陷,不肯去拉罷了,又沒落井下石。”
說到這裡,老傢伙又起身坐到楚夫人身邊,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調道:“這些家族將來一旦被皇上一個個收拾了,後宮那些娘娘們也就失了根基,咱們小溪又爭氣,獨得盛寵,我也要爭氣些,到時也能做女兒的依靠,如此一來,待得小溪懷了龍種,或是等個十年八年,她怎麼著也能封妃了,甚至做個貴妃皇貴妃,也不是不可能,到那時,咱們可就是貴妃的爹孃。”
“老爺,您是有大志向的人,如今春秋正盛,正該為朝廷為皇上做一番大事業,靠著自己的本事青史留名。一直以來,您也都是這樣的男子漢大丈夫,怎麼今日……竟忽然要以女兒為榮了?這可不像您的為人。老爺,臣妾勸您一句,不要只看著別人的壞處,自己卻日漸消磨了壯志而不自知。”
寧風起愣了一下,接著站起身,來來回回踱了幾步,一面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我有嗎?也沒有吧?我也說過要做女兒的依靠,要爭氣啊,所謂的爭氣,自然就是步步高昇,入閣拜相。至於貴妃爹孃之類的話,我以閨女為榮,這也沒什麼錯,三十年前看父敬子,三十年後看子敬父,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楚夫人看見他這模樣,忍不住“撲哧”一笑,搖頭道:“妾身只是提醒老爺一句,萬不可因為女兒如今受寵,就消磨壯志,將來也變成如那些公侯勳貴一般。老爺自己心裡清楚,時時警醒就好,我又沒說以女兒為榮不對。”
寧風起笑道:“多謝夫人令我警醒。放心,為夫依然是那個志向凌雲,願為國為民建功立業的昂藏男兒,並沒有因為女兒如今受寵,便自甘墮落。”
“行了,以後少喝點兒,天色也不早,早些歇息吧。”楚夫人站起身,正要命丫頭進來收拾床鋪,忽然想起一事,轉身問寧風起道:“是了,女兒不是讓你請刑部朋友幫忙詳查孫太醫的案子麼?你別是忘了吧?”
“怎麼會?這樣重大的事,就是真喝醉了,也不能忘。”
楚夫人笑道:“怎麼說的這樣重大?不過是個案子罷了。”
寧風起搖頭道:“夫人這就是婦人見識了,你也不想想,這個案子若真能助小溪破案,後宮的娘娘便又少了一位,咱們小溪也會過得舒心一些,如何不重大?”
第一百七十五章 唯有使詐
楚夫人搖頭道:“我看是你太想當然,一個宮女死了,雖然關係著洛答應,但若說因此就能拉一位娘娘下來,我不覺著皇上會這樣嚴厲,除非是那不受寵的,但不受寵的嬪妃,怎麼敢做這樣事?”
“夫人說的對啊。”寧風起一拍手,微笑道:“尋常嬪妃,哪裡敢行此事,可見此人必定身居高位。而女兒託我請人詳查孫太醫一案,卻不是和那宮女的案子有關,我猜度著,應該是關係到洛答應之前假孕欺君的事。你想啊,果真如此,那陷害洛答應的人,可是害死了皇上的骨肉,皇上還能輕饒了她?”
楚夫人眼睛一亮,拍手道:“對啊,若如老爺所說,不知是哪位娘娘要進冷宮了。”
寧風起斜睨她一眼,呵呵笑道:“夫人因何高興?這樣悲慘的事,你剛剛那份兒婦人之仁呢?”
楚夫人一滯,接著抿嘴一笑,悠悠道:“老爺剛剛說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更何況這樣狠毒的女人,處身於後宮之中,便如毒蛇一般,我為什麼要為她惋惜?如果留著,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害到咱們小溪頭上,若這一次能將她送進冷宮,自然該拍手稱快了。”
寧風起笑道:“這話才說得明白。好了,夜深了,咱們趕緊歇了吧,我明兒還要早起上朝。”
楚夫人笑道:“急著上朝倒未必,怕是著急去找你那刑部朋友打聽案情進度吧?”
“夫人既然知道,非要拆穿作甚?咱們小溪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人艱不拆是吧?這孩子,慣常有些怪話。別說,她如今進宮,許久不在身邊,沒人說這些話,我心裡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