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白璃本在觀察破廟的動靜,忽然察覺到君宴投過來的目光,便問。然不期一回頭,便捕捉到君宴眼裡閃過的一絲迷戀。儘管君宴立刻轉開了視線,還是被白璃發現了。
“本宮只是看你今日穿著,仿若初次見你而已,”君宴不動聲色,目光細細地察看破廟。
白璃低頭,可不,她今日穿的這一身,可不就是當日和君宴初見時候所穿。不過似乎小了些,看來在君府,還真是吃好穿好,都養得胖了一些。
白璃收回思緒,亦看向破廟。破廟裡沒有半點動靜。
“其實今日你大可以不來。”白璃悄聲道。
“那怎麼行?”君宴未曾放鬆警惕,“本宮可不能再讓你獨自身處險境。畢竟,你可是我君宴的女人。”
冬日的陽光映著君宴線條明朗的側臉,短短几個字,仿若誓言,刻入白璃的心底。
他說的不是本宮,他說的是,君宴。
她白璃,是他君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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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獨闖荒廟
日頭漸升,距離和煉血堂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破廟中仍舊沒有什麼動靜。
偶爾有幾隻烏鴉飛過枝頭,撲扇扇而過,捲起幾片來不及融化的飛雪。
天氣很冷。
君宴的馬車早就已經隱藏在附近。
白璃的人早就在接到白璃的飛鴿傳書之時便到鏡水庵中確認過了,鏡水師太果然不在鏡水庵中。
——鏡水庵中沒有人煙,鏡水師太房門被破開,裡頭的東西被翻動得亂七八糟。那些人似乎並不只是在綁架鏡水師太,更像是要在找什麼東西。
“煉血堂的人十分謹慎,不到約定的時間絕不出現,”白璃估摸時間差不多了,低低地對君宴道,“那些人說了就我一個人前往,否則將危害鏡水師太的性命。”
說著,白璃抽身便要朝破廟而去,被君宴輕輕拉住手。
白璃回頭,君宴默默不語,只從兜裡掏出一隻精緻的戒指,輕輕拉過白璃的右手,慢慢地戴在白璃的無名指上。
白璃眼前一亮。那是一枚打造精良的指戒,卻暗藏玄機——按下機關,就能立刻彈出鋒利的指刀,能夠在近身攻擊的時候瞬間鎖喉斃命!
而掠去它的武器殺傷力,它表面上鑲嵌著的紅寶石,卻是它最好的偽裝——鮮血赤色,就算染上血跡,也是一道掩護。她曾聽人說過有這等武器,卻還是第一次見。
“這東西早就想給你了,”君宴輕輕握著白璃的手,細細地看了看,“想不到尺寸剛剛好。”
“謝謝。”白璃輕語。一般男人總是喜歡拿些釵環首飾討女孩子歡欣,而這個南軒國手握重兵的左大國師,就算送首飾,也送得這麼特別,這麼合她心意。
“嗯?”君宴抬眼,佯裝慍怒模樣,“你同本宮說什麼?”
白璃輕笑不語,起身而去。她曉得君宴的意思,如今兩人不分你我,倒是不必要說這兩個字的。可她心裡感動,也只能化作這兩個字了。
看著白璃纖細的身影離去,君宴略略勾了勾嘴角。這種心照不宣的情意,簡直是世間最美妙之事。哪怕兩人深處逆境,也能一同共進退。
白璃隨手抓了路邊一根枯枝,狀似隨意地玩弄著,一雙眼睛隨著腳步對破廟的逼近,四處看探著。
破廟許久未曾有人來過,門前的積雪厚厚一層。
白璃才走到門口,破廟的門便“吱呀——”一聲開了。那種沉重的聲音,打在人的心坎,讓人心頭感到一陣莫名的壓迫感。
破廟裡有些黑,白璃一眼能透過厚厚的蜘蛛網和灰塵,看到多年被塵封的佛像上那雙詭異的眼,彷彿時刻在盯著你,監視你,看透你。
白璃曉得這些人早有防備,也一定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然就算是龍潭虎穴,她也得去闖一闖。誰讓鏡水師太在對方手上呢?
白璃沒有回頭,徑自朝破廟裡走去,神色如常,仿若去逛集市。
北風從白璃的頭頂呼呼而過,從破廟屋頂的縫隙拼命地擠進來。破廟裡不僅感覺不到半點溫暖,反而還有一股子潮溼發黴的味道。
冬季乾燥,破廟裡卻潮溼發黴,這表示附近定然有水源。
一尊大佛杵在大殿中央,邊上兩個左右對稱的小童,佛像前的香爐早已經被埋上了厚厚一層香灰。空氣裡還有些殘留的紙錢味道,卻也帶著些黴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