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旭卻笑:“哈哈哈,當年君家之事,並不全然是個秘密。閣下究竟死與未死,想來君宴很快也就會明白。你對他們家所做的事情,也很快就會被君宴知曉。到時候,君宴定然不會顧及任何的親情血緣……好在你早先一步將你另一個女兒從君府救出。否則的話,恐怕她就會成為君宴威脅你的籌碼。”
“想不到堂主竟然如此訊息靈通,連我紫月神教這等機密之事都知道。”白衣人看著基旭,此人在煉血堂也是個神秘的存在,之前只知道煉血堂有個堂主,卻也未曾謀面。
兩人的第一次見面,想不到卻是或者也的場景,又會有這樣的交易和交談。也充滿了變數。
“那是自然,”基旭卻半點都不謙虛,“我煉血堂雖不如你紫月神教如此壯大,卻也不可小覷。若非你紫月神教宣告在前,又做過幾樁驚天動地的大案,恐怕如今江湖上獨佔鰲頭的,就是我煉血堂了。”
“想不到基堂主竟有如此野心,”墨域身上的殺氣已然收斂。雙方也都知道,談到這些事情,雙方反而沒有了太多戒備,他讓人將一隻錦盒取到面前,“這便是當日我的人從貴堂席勒舵主手中所得鮫人之淚,如今完璧歸趙,也請基堂主將小女歸還。若是小女何處得罪了堂主,還望堂主看在小女年少無知的份上,不予她計較。”
“那是自然,”基旭手下一揮,隨著鮫人之淚到手,小棠亦被帶到墨域面前,“我基旭也不是個說話不算話之人。不過方才墨教主問在下這鮫人之淚如何辨認,可是另有隱情?”
這頭小棠被鬆了綁,嘴上布條被取走,她立即奔到墨域面前:“爹,咱們快離開這兒。這基旭不是什麼好人,他在附近埋伏了許多殺手,他是想借您來尋女兒的機會,把您給除掉!”
墨域摸了摸小棠的頭:“傻丫頭,這些爹怎麼會不知道?基堂主或許早些時候對爹有所防備,暗中的確派了許多暗衛,那是為了保護基堂主的自身安全。你認為你爹會這麼傻嗎?這四周也都是爹的暗衛,也是為了保護爹的安全。你放心,如今你爹同基堂主還有話要說,你且先同大師兄回去。”
墨域言畢,司徒拓立即從暗處出來,要帶小棠走。然小棠將信將疑,才要走,便又來到墨域面前:“可是爹,小俊哥哥還在他們手上呢!他們把小俊哥哥都折磨得不成人形了!您既然和基堂主在談事情,能不能把小俊哥哥要回來?”
小棠心裡似乎已經明白了一些事情,卻十分懵懂。那些懵懂的明白罪惡交易是什麼樣子的念頭,僅僅一個晚上,就在她的心底埋下了深深的種子。她不想去理解,她不想去深想,她不想去知道她爹和這些黑暗的東西究竟有什麼關聯,她現在想的,只是希望她爹能把她的小俊哥哥給帶回來。否則的話,她會對她一直崇拜的爹爹,失去信心,失去信任。
她的爹爹,短短几日內,難道真的不再是她認識的那個了嗎?自從那個陌生的姐姐來了以後。
“好好,爹一定替你將小俊哥哥給帶回去。你先同大師兄回去,你的小俊哥哥,一定很快就會回來的,乖。”墨域示意司徒拓將人帶走。
“爹!您一定要說到做到!”
看著自家女兒離開的背影,墨域神情複雜。但片刻之後,他便恢復了一如往日的神情。
“既然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你我之間,亦不必再說假話。其實說到鮫人之淚,其實席勒舵主當初拿到鮫人之淚的時候,便是假的,”白衣人指了指基旭手中把玩的鮫人之淚,“這是一顆極品夜明珠,所發出的光芒,似乎同那鮫人之淚並無所差。但本教仔細研究過,這東西在白日,卻顯不出半點剔透光澤,反而帶著些濁光,這顯然不是那鮫人之淚。你我,都被君宴給騙了。”
基旭將信將疑,將那所謂的鮫人之淚對準了燭光一看,果然並不能將燭光透進珠子裡來。基旭將那珠子丟回錦盒裡:“本堂就知道這君宴不好對付。若是真的東珠,他如何就肯那麼輕易地交出來!為今之計,不如你我聯手,揭發君宴府上藏有假女王一事,如此一來,君宴一倒,君府被查抄,挖地三尺,這鮫人之淚也必定到手了吧!”
“這聽起來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若說之前墨域並沒有要摧毀君宴的意思,但現在卻必須這麼做了——八年前的事情是一回事,如今墨採青被他帶走,君宴很快就會知道他的身份,到時候君宴肯定會放手來做八年來一直都想做的事——為君家報仇。
之前不知道他的身份,君宴無的放矢。如今一旦知道,按照君宴的個性,若是不做點什麼,當真是對不起他這個戰神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