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將才培養的,十二歲以前哪個不是在軍營中歷練?才離開幾日,便連戰場也不敢上了?”
桓七郎微微遲疑一瞬,面色少有的嚴正道:“雖不如裴良,乃敢一試。”
王靖之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貝齒。
楊毓恍惚間,自那笑容間看到一絲邪魅,待她再次細看,那笑意卻變得清冷絕塵。她不由得有些恍然,這帶著邪意的笑,她曾見過的。
這抹笑意絕不是幻覺,她能夠確定的。
若是此刻葛仙公也在場,他會告訴楊毓,每當王靖之使計,皆是這般表情的。
楊毓微微轉過眸,看向桓七郎,不點而朱的紅唇抿成一條線。
長夜如水,一輪明月孤單的攜著半卷殘影,天空漸漸由完全一片黑幕微微發白,月亮西沉,東方逐漸更加明亮,一輪渾圓的紅日,自那一片微微泛白的方向嶄露頭角,一片紅色朝霞侵染天空,剎那間,天地自昏暗轉為白亮。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他的籌謀
一行聲勢浩大的車馬,自城主府正門慢條斯理的向郊外行去。
十幾頂寶頂色彩各異的馬車,雙馬或四馬拉車,半透明的帷幕圍在四周,車底硃紅車輪碾過塵土飛揚的荒路。馬車行的優雅不驚奇,真正令人驚歎的是,就連那馬車外牽馬之人,亦是各個龍馬精神,一身清癯。
眾人不禁猜想,該是如何底蘊的世家大族,連馬伕也能如此氣度不凡?他們的主人又是何種神仙人物?
王靖之手持清卷半掩著面,眉眼淡笑,眸光流轉清雋盈盈,青絲如墨,額前幾縷髮絲隨車馬微微顛簸而浮動,他寬肩窄腰,一襲天青色錦衣鬆散的穿在身上,俊挺身姿如翠竹,說不出的超凡脫俗,道不盡的玉樹瓊樓。
王凝之一襲白衣勝雪,雙眼似笑非笑,他手執一盞清茶,眸光緩緩轉向王靖之,唇間肆意的輕笑,二人靜默良久,王凝之緩緩的道:“靖之何不自乘車馬,而爬到叔父的車上?”
王靖之似乎聽不到王凝之話語中的不滿與調笑,他眸光依舊盯著手中書簡,淡淡的道:“叔父車上的雲錦素緞柔軟舒適。”他說到此處,抬起眸看向王凝之,唇間粲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