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在尹兆平面前說出來。
以前,宮南絮對他的仰慕,在他眼裡一文不值。在他心裡,從來都只有宋音離,別的人是一丁點位置都佔不了的。他也一直以為,他與宮南絮之間會一直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
直到她的身影在他腦海裡出現的次數愈來愈多,他心中對她生出的愧疚愈積愈深,才讓他慢慢瞧清楚自己的這份真心。
特別是她從梁州城回來,待在行雲宮裡養傷的這段時日。他愈發覺得,自己以前花在宋音離身上的耐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轉移到了宮南絮的身上。
“皇上,皇上。。。”見他怔愣了許久,尹兆平在他身後輕聲叫了他幾聲,才讓他回過神來。
瞧,自己又在因為想著她的事而走神了,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了,在宋音離身上,就極少有這種情況出現。
慕容暄將手中的茶杯遞給尹兆平,猶豫了一下,要走出御書房的尹兆平還是開口與他說道:“要不,老奴去與寧妃娘娘解釋解釋?老奴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這份情意還是在的。”
這段日子慕容暄雖然在忍著沒有去看宮南絮,可是他的心思放在哪裡,尹兆平都看得一清二楚,唯獨他對宮南絮的心思,尹兆平是瞧得出來的。只有在宮南絮的身上,他那雙冷冽的眸子才不會似往常那般那麼冷漠。
而其他時候,尹兆平是一點都瞧不出他的心思的。
“不必了。”
他回了一句,話裡不帶任何一絲情緒。
尹兆平心下嘆了一聲氣,他怎麼忘了,他本就是一個不愛解釋的人。所以每次他在宋音離面前耐心跟她解釋,她卻還無理取鬧時,就是慕容暄的耐心盡數散去的時候。
尹兆平也能感受得出來,他在宋音離身上花上耐心的次數的愈來愈少。
夜裡,畫織回到華霜殿,一瘸一拐地去到宋音離面前,“小姐。。。”她方才叫了她一聲,便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宋音離凝著她,眸光漸漸生冷。畫織待在她身邊這麼久,從來沒有被她責罰過,今日不過是跟宮南絮頂了兩句嘴,就被慕容暄責罰,宋音離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畫織是她的人,就算是要責罰,也要由她來責罰,什麼時候輪到她宮南絮拿來出氣了。
“別哭了,這筆賬我會替你算回來的!”她開口,撫慰畫織一句。
“奴婢謝過小姐。”畫織趕忙朝她道謝,將眼角的淚水盡數擦去。
。。。
還未回到蘄州城,凌暮時便與東方宛雲分開了。她要回七劍派,所以只能在蘄州城外與凌暮時先分開。
凌暮時一路回到蘄州城,已是夜晚。他沒有換下行裝,依舊是一身黑衣去到皇宮裡。
慕容暄在御書房中等著他,這幾日來,他一直在等著凌暮時。
“皇上,梁帝已經被斬殺。屬下按照您的吩咐,他死前是身首異處的,沒有讓他死得太容易。”
凌暮時站在他面前,躬身頷首。
“嗯,這一回做得不錯。”慕容暄滿意地點了一下頭,爾後靠到椅背上睨著他,眸光微冷,“只是,有件事你是不是忘了跟朕說了?”
凌暮時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屬下在路上遇見了東方皓的女兒東方宛雲,不過是與她一同結伴回蘄州城,並未將屬下去到梁州城中刺殺梁帝一時告知與她。”他將自己在路上碰見東方宛雲的事悉數說出來。
慕容暄來回輕輕摩挲指馥,“你是沒說,可是她們會去查。”他的話裡,帶了一抹冷意。
凌暮時如鷹般鋒利的眸子中劃過一絲驚詫,他對東方宛雲有十足的把握,她絕對不會去查他的事。除非,是東方夫人。
他的手掌心裡,慢慢滲出一層冷汗,“這件事,屬下會處理好的。”他明白慕容暄話裡的意思,只能頷首應承下來。
“要多久?”
慕容暄未給他退路,上次他執意要救走東方宛雲和東方夫人時,早該想到會有今天的後果。
凌暮時握緊手裡的長劍,鋒利的眼眸閃了一下又一下,他咬了咬牙,“不會超過半個月。”他不敢猶豫太久。
“好。若是朱雀堂一旦被人查出去,你也不用活了。”慕容暄眸中的冷意,愈發濃郁。
朱雀堂中牽扯了太多東西,一旦曝光出來,慕容暄苦心在大齊子民中立下的明君形象,恐怕會在頃刻間崩塌。
這些,凌暮時心裡都清楚得很。
從御書房中離開後,他便立刻出了宮,沒能去看宮南絮一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