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只覺得周身發冷,她往後退一步,坐到木椅上,“也對,他城府那麼深的一個人,我們這點雕蟲小技怎麼能瞞得過他的雙眼?。。。”
凌暮時的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焦灼感,就連漠北都待不下去了,他們還能去哪?如今的整個大齊,除了淮北都是他慕容暄的天下。
想到淮北,凌暮時的雙眸一亮,“小七,不如,我們去淮北?。。。”他臉上透著一絲猶豫的神色。
“不行!絕對不能去那裡!”宮南絮想也沒想便拒絕了他。
“我聽說慕容暄和慕容寒準備交戰了,若是去了淮北,慕容寒一定會讓我們幫他攻下蘄州城,若是讓大齊落到他手裡,我寧願是落在殿下手裡。”
如今的他們,進退兩難。
“那我們怎麼辦?”凌暮時已經沒了法子了。
“事到如今,我們只有靜觀其變。既然他沒有派人過來,就說明不想置我們於死地。”
她沉聲說道。
凌暮時垂下眼眸,眸中透著失落,“也只能這樣了。”
“不過,殿下要收復淮北的訊息已經傳出來很久了,卻久久未見他向淮北起兵,不知這回能不能打得贏這場戰役?”
凌暮時的眉頭皺了一下,話裡隱隱透著擔憂。正如宮南絮所言的,若是大齊落到慕容寒的手裡,那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見宮南絮沒有應答,他抬眸看向她,發現她臉上亦是透著擔憂,急忙又住了口,“罷了,那些事用不著我們來思量。”
“嗯。”
她雖是點了點頭,可眸間的擔憂卻未盡數散去。
。。。
宋音離從華霜殿中醒來時,是第二日,整座宮殿裡都透著冷冰冰的氣息。
“小姐,您終於醒了。”守在她身邊的,除了畫織和幾個宮女外,沒有見到昨日那個讓他哭得肝腸寸斷的人。
她昨日沒喝醉,只是裝成一副醉了的樣子在將這幾日來積壓在心底裡的話說出來罷了。
可是那個人真的一點情分都不念,不顧她那副傷心的樣子,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華霜殿的門。
有時候她想著,這要是隻是一場夢就好了,夢醒了她的暄哥哥就回來了。。。
“皇后怎麼樣了?”
她剛背過身子流下炙熱的淚水,身後就傳來了慕容暄的聲音。
“回稟皇上,娘娘她已經醒了,只是看起來仍舊不太高興。。。”畫織朝他躬身頷首。
“離兒。”
他站在她身側,只喚了她一聲,並未低下身子。
“暄哥哥,你來了。”
她擦掉臉上的淚痕,翻過身子來朝他微微揚起唇角。
“日後不能再喝成那樣了,否則喝醉了很容易說胡話。”他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望著她。不像是來看她的,倒像是來警告她的。
霎時間,她坐起身子來,抬起頭凝著他,眼中閃著淚光,“我說的不是胡話,也並未喝醉!”
她臉上淚痕還隱隱約約透著,慕容暄能看得出來她方才哭過。
“沒有喝醉你還在明鏡臺上鬧成那樣,難道你忘了你是大齊的皇后了嗎?身為一個皇后,在眾臣面前失態成那樣,你讓朕的臉面往哪擱?”他皺了皺眉頭,話裡皆是一陣冷冰冰的語氣。
“可是,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暄哥哥,你為何會變成今日這副樣子?”宋音離哽咽著,眸中透著驚慌。
聞言,慕容暄卻是冷笑一聲,唇角現了一絲譏諷,“我為何會變成今日這副樣子?別人不清楚難道你的心裡還不清楚嗎?”
“可是欺壓你的那些人從來都不是我啊,我是真真切切在心疼著你的!”她擰了一下眉頭,眸中的淚光在來回閃爍著,有兩顆晶瑩剔透的淚水流了下來。
“別哭。。。”
慕容暄低下身子,抬手拂過她的臉頰,若有似無地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以前若是看到你流淚的這個樣子,我有多心疼啊,特別是你抓著我的衣袖叫我不要離開的時候,我的心是真的碎得支離破碎過。”他壓低聲音,溫熱的氣息在她鼻尖繚繞。
“那後來,後來為何變了?。。。”
宋音離的身子輕輕顫抖著,咬著唇問他。
“因為看到你與皇兄太過親暱,你以為我真的不計較你與他有了肌膚之親嗎?在你告訴我你將你把自己的處子之身給了他的那一天晚上,你知道我在回潛陽府的路上心有多痛嗎?
我是利用了你,可我也愛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