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鳶反而大感詫異:“真的怕我?你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那麼膽小?”
陸離掖緊被角,無奈道:“一個來自巫族的身份不明的女人、一個神雀國秘術的傳人——你在這樣的兩個人手裡困了那麼多天,連心智都被他們害得有些糊塗了,我怎麼能不擔心?”
“神雀國?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蘇輕鳶一臉茫然。
陸離嘆道:“神雀曾是南越的屬國,後來叛向北燕,給南越添了一場很大的麻煩。當時昭帝爺大怒,派兵平了神雀……”
“也就是說,神雀國的結局,跟巫族是一樣的了?”蘇輕鳶脫口而出。
陸離思忖許久,認真地斟酌著詞句:“關於巫族的事,如今能查到的典籍少之又少,就連史官的記載也是語焉不詳……但神雀國那件事,內情其實頗為複雜。”
蘇輕鳶苦惱地揉了揉鬢角:“又是巫族又是神雀的,怎麼那麼麻煩啊?我記不住那麼多名字……”
陸離拿開她的手,自己替她揉著鬢角,笑道:“南越原本有九個屬國,神雀曾經是其中之一。這次進京朝賀的有七個,只有最為荒僻的落灘國沒有來。至於巫族——那是多年前深山之中的一個隱世宗族,不算屬國的。”
蘇輕鳶聽得昏昏欲睡,許久才敷衍地“嗯”了一聲。
陸離嘆道:“傳說巫族秘術能掌控人心、上通於神,所以多年之前三大國都對他們頗為忌憚。大約在二十年前,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巫族不知怎的忽然銷聲匿跡,天下人著實為此高興了一陣子。想來,巫術、蠱術那些東西必定是不容於天,這也是我不喜歡你修習巫術的原因。”
“只怕不是‘不容於天’,而是‘不容於人’吧?”蘇輕鳶打了個哈欠,懶懶地道。
陸離笑了一笑,沒有反駁她的話,卻又斟酌著道:“神雀國的秘術與巫族不同,卻比巫術更加神秘——他們之中的一部分人自幼便能通陰陽、知興替、料事於先……”
“那不就是招搖撞騙的神棍嗎?”蘇輕鳶來了興致。
陸離搖頭笑道:“他們是有真本事的。南越立國數百年來一直有尊奉國師的傳統,國師無一例外都是神雀國人,就是看中了他們的占卜之術。”
“所以,你不殺小李子,是想讓他當國師?”蘇輕鳶瞪大了眼睛。
想到小李子可能從一個小太監搖身一變成為國師,她便覺得十分有趣。
國師哇,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