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縮排去了。難怪剛才怎麼也點不著!”
蘇輕鳶冷笑道:“這就是了。白天來的那個人在咱們殿中要用的蠟燭上做了手腳,把燭芯全部弄斷了!那人的手法挺謹慎,應該是用極細小的利刃刺進去割斷了燭芯,而且全部割在那個‘意’字最長的一筆上,若非刻意留心,根本看不出來!”
疏星把其餘的幾支蠟燭也都拿過來看了看,果然每一支都恰好燒到“意”字的位置上,燭芯縮排去,不能點著了。
晚秋天冷,這殿中的門窗關得很緊,沒有一絲風透進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殿中的蠟燭應當是在很短的時間內、甚至有可能是同時熄滅的。
對第一個刺客而言,蠟燭熄滅是可以出手的訊號。
而對第二個刺客而言,蠟燭點不著的這段時間,殿中的黑暗是他最好的掩護。
只可惜,蘇輕鳶早有防備。
疏星到屏風下面翻出兩隻油燈點著了,斟了茶水來送到蘇輕鳶的床邊:“這地上……”
蘇輕鳶喝了口水,拿起那顆夜明珠在疏星的面前晃了晃,抿嘴笑了。
原來,第一個刺客見蘇輕鳶“沉睡”著,便拿出撒了迷藥的帕子想要捂住她的嘴。誰知便在此時變起俄頃,蘇輕鳶一個翻身避開了他的手,同時拿夜明珠在他眼前飛快地晃了一下。
黑暗之中,刺客只覺眼前綠光一閃,視線便模糊了。他失了先機,只得匆忙逃走,把任務留給了第二個人。
第二個就更簡單了。
蘇輕鳶吩咐疏星去倒茶,自己卻一直屏息凝神等著變故出現呢!
那人先前應該是藏在床下的,蘇輕鳶一見黑影出現,立刻便扯動了手邊的繩子。
床頂上的幾隻木枕瓷枕一起掉落下來,立時把刺客砸了個暈頭轉向!
這還不算完,那可憐的刺客正打算捂著腦袋逃走的時候,床頂上又有幾隻凳子偏巧落了下來,他剛剛邁出一條腿,就被絆了個實打實的趔趄!
後來的事,疏星已經知道了。
理清頭緒之後,疏星心有餘悸地在床邊站了一會兒,從床邊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里面撿起了一塊帕子,神色凝重:“將軍為為了殺你,真是煞費苦心!”
“這才是我親爹。”蘇輕鳶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疏星伸手替蘇輕鳶放下了帳子,輕聲道:“刺客的事總得等到天亮才能處理,娘娘歇著吧。”
“疏星。”蘇輕鳶開口叫住了她。
“娘娘還有何吩咐?”疏星忙轉了回來。
蘇輕鳶撩起了帷帳,靜靜地看著她:“疏星,我的手段已經用完了。這會兒你若是把你手裡那塊帕子捂在我的嘴上,接下來你想做什麼都可以隨意了。”
疏星呆站了半晌,僵硬地笑了:“娘娘的話,奴婢有些不懂——難道娘娘疑心我是將軍那邊的人嗎?”
“我正因為不知道你是誰的人,所以才會提心吊膽、寢食難安。”蘇輕鳶淡淡地道。
疏星怔怔地看著蘇輕鳶,眼中落下淚來:“原來……你果真在疑心我!小姐,疏星跟了您八年了!在您的眼裡……”
“在我的眼裡,你和淡月是我最信得過的人,所以這會兒我若死了,旁人也只會當我是中了刺客的招,沒有人會懷疑到你的頭上。”蘇輕鳶面無表情。
疏星面紅耳赤,緩緩地跪了下來:“疏星侍奉娘娘,從無二心。娘娘若是不信,疏星聽憑處置。”
蘇輕鳶眯著眼睛盯了她很久。
疏星抬起了頭:“娘娘……”
蘇輕鳶勾起唇角,冷冷一笑“你應該能猜到我為什麼疑心你。現在,我給你機會解釋。”
“奴婢不知……”疏星遲疑著,沒什麼底氣地辯解道。
蘇輕鳶沉下了臉。
疏星忽然跪直了身子,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如果娘娘要問的是奴婢這幾日私自外出的事……恕奴婢不能解釋。”
“嗯?”蘇輕鳶有些詫異。
疏星咬牙道:“請娘娘恕罪。奴婢近來確實常常去見一個人……但是那人對娘娘絕無惡意,奴婢更不允許任何人傷到娘娘半分,所以……”
“所以你鬼鬼祟祟瞞著我出去私會外人,我應該裝作看不見,並且還要像從前一樣毫無保留地相信你?”蘇輕鳶冷聲質問。
疏星沉默地跪了很久,忽然哭了出來:“真的不能說……娘娘,疏星願受責罰,請您不要再問了!”
蘇輕鳶皺了皺眉頭,冷冷地看著她:“你應該知道,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