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惡地揮了揮手,向侍衛道:“算了,本王不想為她費心,隨便帶到哪兒去關著,留她一條命就成!”
侍衛轟然應了一聲,十分響亮。
明月公主終於感覺到了深深的危機。
她乞求地看著百里昂駒,掙扎著不肯走
後者卻再也沒有多看她一眼,轉身走了。
內室之中,百里昂駒的親隨迎了上來:“殿下,您為什麼不……”
百里昂駒發出一聲冷笑:“你覺得,本王應該跟那個蠢得曠古絕今的女人合作?”
那親隨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卻又皺眉道:“她的想法雖然瘋狂了些,若是做得巧,卻也不失為一條妙計。”
百里昂駒冷笑:“妙計?我看你是瘋了!那女人對陸離意味著什麼,你不知道?那女人若是出了事,陸離才不會有心情去查什麼青紅皂白,他會直接把整個京城給燒了!咱們身在京城,你確定能逃得掉?”
那親隨細想了想,沉吟道:“正是因為那個女人重要,所以此計若是成了,燕、越兩國必然不死不休!殿下,這件事咱們不能親自做,可是旁人要做,咱們也攔不住不是?”
“你當陸離是傻的?”百里昂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親隨不敢再多言,只是心裡有些不服氣。
百里昂駒在床邊坐下來,悠悠笑道:“戰事要起,此乃天意,哪裡還用得著咱們推波助瀾?西梁自古信奉以和為貴,不摻和這逐鹿之戰——咱們只隔岸觀火就是了。”
身邊的親隨無聲無息地退了下去,百里昂駒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天下真的要亂了?比我想象的還要快……看來,該是時候啟程回國了。”
他慢慢地站了起來,下意識地走到門外,又站定了。
“雁兒這兩天怎麼樣?”他叫來一個小丫頭,沉聲問。
那小丫頭低頭稟道:“公主還是那樣,安安靜靜的,每日只在房裡坐著,也不出門。”
“沒人去勸她嗎?”百里昂駒擰緊了眉頭。
小丫頭小心翼翼地道:“每日都勸的。只是……公主好像有心事,又不肯跟奴婢們說。奴婢們私下裡揣測,會不會是因為跟南越的婚事取消了,所以公主覺得委屈呢?”
“她有什麼好委屈的!”百里昂駒沒好氣地冷笑了一聲。
小丫頭不敢多言。
百里昂駒氣惱地在原地轉了幾個來回,咬牙道:“天亮以後去跟她說,她要是再作出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來,就讓她一個人留在南越好了!”
“留下就留下,你以為我怕嗎?”廂房的門“嘩啦”一下子開了,百里雲雁氣沖沖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百里昂駒有些發懵。
隔這麼遠,她怎麼聽到的?他剛才說得有那麼大聲嗎?
正嘀咕著,百里雲雁已經走到了面前:“六皇子殿下好大的威風!誰不知道使團是你帶的,你要殺誰就殺誰,你要丟下誰就丟下誰!你要走只管走,我若是再纏著你,趕明兒就叫我死在你的馬蹄底下……”
“閉嘴!”百里昂駒火了。
百里雲雁發出一聲冷笑:“怎麼,連話都不讓說了?”
百里昂駒攥著拳頭重重地喘了幾口粗氣,隨後抓住百里雲雁的手腕,猛力將她拖進了房裡。
百里雲雁緊抿著唇角,桀驁地看著他。
百里昂駒氣得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齒:“你這是跟誰學的?這副模樣,是南越那個妖女教你的?”
“不用誰教我,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百里雲雁梗著脖子叫道。
百里昂駒放了手,氣得在屋子裡團團轉圈。
他實在不明白,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怎麼忽然變成了這樣的性子?
雖然是他有錯在先,可是……
可是有必要這麼沒完沒了嗎?
自打那件事發生之後,這丫頭再也不肯給他好臉,每天橫眉豎眼的,實在讓人心煩。
打吧,捨不得;罵吧,沒有用;哄吧,她不聽;不管吧,他自己的心裡又過不去!
女人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可以麻煩到這種地步!
百里昂駒覺得自己都快被憋瘋了。
百里雲雁瞪著眼睛在旁邊站了一會兒,見百里昂駒似乎沒有什麼話要說,便氣沖沖地轉過身,要往外走。
百里昂駒下意識地攔住了她:“雁兒!”
百里雲雁發出一聲冷笑:“怎麼?”
百里昂駒遲疑著,許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