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了?我不答應!”
陸離悶悶地想了許久,只得嘆道:“冤冤相報何時了。”
蘇輕鳶有些黯然,沒有接他的話。
母親和陸離,她必定要辜負一個。雖然她很早就已經作出了選擇,可心裡畢竟仍有些不是滋味。
她如今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與母親所希望的背道而馳。再過幾日,她便不得不用母親曾經悉心教導過她的巫族秘術,親手毀掉母親苦心籌謀多年的心血……
這種滋味,實在不能令人愉快。
陸離自己的心裡也是五味雜陳,有心安慰蘇輕鳶,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這時,毓秀宮忽然來人,報說貴妃忽然病了,希望陸離過去看看。
蘇輕鳶叫人把那小宮女帶了進來,劈頭便問:“是誰教你到這裡來報信的?”
小宮女在屏外站定,低眉順眼:“沒有人教,是奴婢不忍貴妃娘娘痛苦,自己決定要來的。”
“你來芳華宮,找誰?”蘇輕鳶繼續追問。
小宮女遲疑了一下,低聲道:“貴妃娘娘病得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喊皇上,所以……”
蘇輕鳶冷聲打斷了她的話:“所以你是不是走錯了地方?這裡是芳華宮,不是養居殿,你來這裡找的哪門子‘皇上’?”
小宮女立時變了臉色。
蘇輕鳶披衣走了出去,牽起那小宮女的手,放軟了聲音:“老實說吧,誰教你來的?”
小宮女怔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訥訥地道:“姑姑……”
蘇輕鳶隨手在她腦門上拍了一把,笑道:“你回去吧。皇上已經知道了,待會兒他會自己過去。”
小宮女怔怔地站了一會兒,轉過身,走了。
陸離快步走了出來:“她說的‘姑姑’,會不會是……”
“我一直覺得靜敏最近不太對勁,原來問題出在這個小丫頭身上。”蘇輕鳶在軟榻上坐了下來,苦笑道。
陸離略一思忖:“這丫頭是毓秀宮的舊人,不是靜敏帶進來的。靜敏入宮以後一直與她形影不離,確實有點不對勁。”
蘇輕鳶抬起頭來。
陸離忽然拍了一下巴掌,大聲道:“恐怕不止這麼簡單!包括靜敏在內,整個毓秀宮所有的人和事,恐怕都是這個丫頭在安排!”
“果然。”蘇輕鳶抿緊了唇角。
陸離蹲下來攥住了她的手:“這麼說,念姑姑十有八九是躲在毓秀宮了——靜敏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蘇輕鳶偏過頭去,看著他:“靜敏郡主只是一個工具,沒有人會特意對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