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才一驚,知道上了她的當,後悔不迭。
陸離恨恨不已,好一會兒才勉強壓住怒氣,手上稍稍放鬆了兩分:“那些上不得檯面的花招,還是不要耍了。說出孩子的下落,留你一條狗命!”
“我,咳咳……我帶你們去!”二殿下氣息奄奄,卻仍不鬆口。
陸離氣得只想掐死他。
二殿下縮了縮脖子,低聲下氣地道:“那個地方十分隱秘,還有機關,旁人找不到的……公子放心,小人不敢放肆。”
“那就走吧!”陸離提著他的衣領,劍刃始終沒有離開他的脖子一寸之外。
二殿下再沒了半分囂張氣焰,蔫頭耷腦地出了門,帶著眾人從後門出去,七拐八彎地走到了一處空曠的地方。
是祭壇。
“帶我們來這裡做什麼?”陸離黑臉。
二殿下指指祭壇中央:“那裡能開啟,小……小公子就在那下面。”
蘇輕鳶忍不住用刀背在他的頭頂上狠狠地敲了一記。
負責看守祭壇的侍衛們走上前去,合力撬開了祭壇最中央的石板。
下面果然露出一個一尺見方的洞口來,裡面黑魆魆的,什麼都看不見。
陸離命令侍衛們進洞,二殿下卻道:“裡面有機關,他們都不懂的,只有小人親自下去才行!”
蘇輕鳶從荷包裡掏出一把乾花乾草——就是先前驅蛇沒用到的那些——攥在手裡點了把火燒成灰,塞進了二殿下的嘴裡:“你若敢耍花招,神仙也救不得你。我們巫族的手段,你應該清楚。”
二殿下打了個寒顫,連連點頭。
陸離不情願地放開了手。
二殿下“哧溜”一聲就鑽進了洞裡。
蘇輕鳶跟過去一看,黑了臉。
原來,那洞並不深,裡面也沒有什麼機關。二殿下進去之後,就像洞裡的泥鰍一樣老老實實直挺挺地在那兒站著了。
這是什麼花招?蘇輕鳶有些不懂了。
對方很快就替她解開了疑惑。
在洞裡站穩之後,二殿下立刻扯開嗓子嚎了起來:“畢子昌,你們這群蠢貨!還不快把那兩個居心叵測的外人捆起來!他們才是殺害三弟的兇手!你們自詡智者,難道就看不出他們是想把咱們神雀王族的血脈趕盡殺絕嗎!”
族長和眾長老面面相覷,誰也沒有動,看向陸離的目光卻多了幾分審視的味道。
二殿下見他們不動,愈發急了:“你們細想想,五芝續魂丹是咱們神雀的聖藥,萬金難換,三弟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給了一個外人?”
眾人不由得更信了幾分。
巫女,血刀,五芝續魂丹,媚術……這個女人身上可疑的地方確實太多了些!
族長細想了想,發現陸離和蘇輕鳶先前對他說的那些話,幾乎全都是空口無憑。
所以?
他遲疑著,同眾長老一起向陸離二人圍攏了過來:“公子,非是我們不肯信你,只是事關重大,二位還需要好好同我們二殿下對質一番才行。”
蘇輕鳶提起血刀對準洞口,便要丟下去。
二殿下嚇得喊破了嗓子:“救命!妖女要殺人滅口——”
“夫人,請給二殿下一個對質的機會!”族長的臉色黑了下來。
蘇輕鳶與陸離對視一眼,齊齊轉向族長,冷笑。
“請二位放下兵刃,聽聽二殿下的說法。”族長沉聲道。
蘇輕鳶抱著血刀,不肯放手。
陸離站在她身邊,目光銳利:“我二人偏要殺了此賊,只怕你們也未必能留得住我們!”
“但我們或許能留得住您家小公子。”族長昂然看著他。
陸離勾了勾唇角:“如果你相信那孩子是我們的,當然也就該相信我二人先前所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你疑心我二人在說謊,那孩子自然也跟我們毫無關係,你又何必拿他來威脅我們?”
族長揪著鬍子想了好一會兒,仍然皺眉搖頭:“或許孩子的事上您二位沒有說謊,可是三殿下的事……您為什麼一直試圖阻止二殿下開口辯解?莫不是心虛?”
洞中的二殿下大喜過望:“畢子昌,父王當年果然沒有看錯你!他二人確實是心虛,不過事實比你猜想的還要精彩——念兒確實是那個女人生的,可他的親生父親卻不是那女人的丈夫,而是我的三弟,你們的三殿下!”
“什麼鬼?”蘇輕鳶黑臉。
族長激動地看著她:“所以……念兒是您和三殿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