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沒幾天,京城裡就透過金甲衛傳來訊息,說這小子的心疾犯了,危在旦夕,叫咱們快點回來呢!”
“什麼時候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蘇輕鳶有些惱了。
陸離嘆道:“告訴你做什麼?讓你一邊惦記兒子、一邊擔心鈞兒,兩頭煩惱嗎?”
蘇輕鳶氣急:“可是萬一……”
陸離攥住她的手,無奈道:“他以為朕不知道呢!所謂‘心疾’,只不過是先帝蘇賢妃為了避禍,編出來騙人的謊話而已!他一個小屁孩,哪裡來的什麼‘心疾’!”
蘇輕鳶瞪著陸鈞諾,見那小子心虛地低下了頭,便知陸離所言不假了。
“鈞兒,你在搞什麼鬼?!”蘇輕鳶有些惱怒。
陸鈞諾扯住她的衣角,急道:“鈞兒不是故意說謊害姨母擔心的!定國公偷偷跟我說,皇兄已經留下了退位詔書,要把皇位傳給鈞兒,不回來了……鈞兒不想當皇帝,不想皇兄和姨母在外面不回來,所以……”
蘇輕鳶伸手在他額頭上戳了一指頭:“所以你就假裝犯了心疾,騙我們回來?這是誰教你的?”
陸鈞諾忙道:“是師傅教的!小狗子也說這個主意好,因為南越江山後繼無人,皇兄是一定會回來的!”
蘇輕鳶抬起頭,看著躲在人群后面的段然,眯起了眼睛。
陸離嘆了口氣,向蘇輕鳶道:“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把冬妹子帶回來了吧?如今鈞兒身上幾乎沒有了正常孩子的頑皮稚氣,只剩下了一些鬼鬼祟祟見不得人的壞心眼!他那個混賬師傅和那幾個調皮搗蛋不幹正事的小太監,可以拖出去砍頭了!”
段然哭喪著臉,唉聲嘆氣:“不是吧?虧我還絞盡腦汁幫鈞兒想法子騙你回來——早知道你要砍我,我乾脆讓你死在外頭算了!”
陸鈞諾扯扯蘇輕鳶的衣袖,可憐巴巴的。
蘇輕鳶心軟了,忙扶他起來,嘆道:“你皇兄嚇唬你呢!鈞兒最乖了,一點也沒有壞心眼!”
陸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還要向著他說話?慈母多敗兒,你懂不懂!”
“慈母?”蘇輕鳶微笑。
陸離的臉上立時繃不住,又笑了:“我的意思是,長嫂如母!將來鈞兒若是不成器,你要負一大半責任!”
蘇輕鳶很不給面子地翻了個白眼:“我家鈞兒怎麼會不成器!”
陸離知道今日這案子是沒法辦了,只好嘆氣,認輸:“罷了,你願意寵他就寵他吧!”
“謝皇兄!”陸鈞諾高呼一聲,跳了起來。
蘇輕鳶扯扯陸離的衣袖,低聲道:“你其實還是擔心鈞兒的,否則不會這麼著急趕回來。——我都知道。”
陸離伸手在她頭上揉了一把,笑了。
這時,乳母抱著小聿修下了馬車,立時引起了一片歡呼。
蘇輕鳶有點兒吃味了。
這幫老東西還是一如既往地討厭——她和陸離兩個人平安回來,居然還比不上一個小娃娃讓他們歡喜嗎?
嫉妒之餘,她又有些得意。
她是孩子的娘,當然樂於看到自家孩子受歡迎的。
翊坤宮眾人已經喜極而泣。淡月撲上來扯住蘇輕鳶的衣袖,一個勁地問:“那是小皇子嗎?你真的把他找回來了?”
落霞她們只顧忙著圍上來看那小娃娃,連準備好的吉祥話都忘了說。
還是朝中群臣有眼色,忙跪了下來,齊聲道賀。
段然早已忘了剛剛差點被砍頭的危機,笑嘻嘻地湊了過來:“喲,還真給找回來了?給我看看,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陸離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提了回來:“你還是不要看了。我聽人說,孩子小時候看見醜八怪,長大之後容易變醜。”
段然目瞪口呆。
和靖公主用扇子遮住半邊臉,“嗤”地笑了出來。
段然立刻委屈巴巴地回到了她的身邊:“我,醜嗎?”
蘇輕鳶大笑不止。
落霞等一眾小宮女終於想起了蘇輕鳶,忙簇擁著她,嘻嘻哈哈地拐到了旁邊往永安殿去的路上。
“你們這是做什麼?”蘇輕鳶覺得莫名其妙。
彤雲笑道:“淡月姐姐果然沒說錯,娘娘已經把日子過糊塗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蘇輕鳶回頭,看向遠遠地跟在後頭被段然纏住了的陸離。
後者抬頭笑道:“你忘了?今日是修兒過百晬。”
蘇輕鳶愣住了。
陸離追過來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