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聽箏指尖微顫,幾欲抑住不住眼眶熱意,她死死的掐著手掌心,努力平靜地說:“我已經有了霖兒,可你……我不能讓你一生孤單孑立。”
“我一直把霖兒當做自己的孩子,已然滿足了。”
霍雲霂驀然笑言:“自你嫁予皇兄後,起初我最欣慰的是他待你極好,而他去後,我卻覺得,待你我百年後,牌位亦能擺在相距不遠處,這日子也就不那麼難熬了。”
“雲霂……你何苦!”慕聽箏終究忍不住,淚盈眼眶,清澈的淚珠劃過白皙面頰。
在霍雲霂看來,那一顆顆滾燙的淚珠彷彿滴在他心上,灼燒滿腔。
“阿箏,這一世算你欠我的,下輩子無論如何,你也不能離開我。”霍雲霂極想替她拭淚,如她未婚時那般哄她、逗她展顏,只是流年已逝,他們終歸回不去了,他也只能寄希望於,虛幻縹緲的來世。
景壽宮那日愛而不得的壓抑氣氛,慕聽筠全然不知,在宮內住了幾日,打聽清楚了皇帝侄兒何日選秀後,她懷著對孃的‘懼怕’,踏上回府的馬車。
出皇城後的裕辰街依舊熱鬧,來來往往皆是商販、行人,她馬車上掛著寧國公府的牌子,倒沒人敢招惹,一路暢行無阻。
所以,當馬車倏地停下來時,慕聽筠有些意外的問:“出了何事?”
墨蕪撩簾子進來道:“有一婦人帶著兒子跪在路上求人施捨,正好就在咱們馬車前幾步。”
慕聽筠探頭看了眼,那夫人和孩子身上皆是破爛衣料,面黃肌瘦的,看著怪可憐。瞧見旁邊就是錦饈閣,她扶著墨蕪的手走下馬車,招呼來秦暨送些銀錢過去,轉身準備走進錦饈閣叫些飯菜,既給那對母子一些,又帶點回去給小侄兒們吃。
變故就在一瞬間,秦暨在前頭給人銀錢,秦庸抱劍坐在馬上,誰也未來得及阻止從路邊猛然竄出直朝慕聽筠撲過去的大漢。
墨蕪驚叫一聲,下意識要為她遮擋,慕聽筠也被驚得怔住,然她身體比腦子反應還快,一掌將人推出老遠。
瞬時,場面靜住了,慕聽筠看看白白嫩嫩的手掌,再瞧瞧那個癱在不遠處咳血的漢子,喃喃自語:“難道我其實身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