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宏澤來到羅士信的身旁,這靠近三尺便聞得沖天血腥味,有股作嘔的感覺,心下駭然:這羅士信果然了不得,西楚霸王亦不過如此吧。“大總管用兵果然了得!西原京如此輕易的攻下,實在讓鄙人目瞪口呆,不知應該如何讚美。”
“哈……”羅士信笑了笑道:“打贏一群不知兵的蠢貨有什麼好誇讚的,金大人還是接手西原京,早日恢復你們新羅的安定吧。我觀我麾下兵卒有些不適應這冬季嚴寒,需要停下來好好的休整,再行用兵。將小日本打出這海東半島,我也功成身退了。”
金宏澤作揖深拜:“大總管仁義,我高句麗上下銘感於內,不忘大總管大恩大德。”
羅士信淡淡的笑了笑,並未介面說話。
**********
蘇我倉麻呂、巨勢胡人一口氣逃了二十餘里,在一處不知名的密林中,看著周邊兵卒他們一個個骯髒乾癟,驚魂未定,就如一群嚇破了膽的耗子。
蘇我倉麻呂瞧了身旁好友巨勢胡人一眼,見他竟然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如同兵卒一樣,蒼白著臉,在這寒冷的時節裡汗水不住而下,向來注重儀表的他,現在就如喪家之犬一樣。看著他也意識到自己差不了多少,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敗來的太快,他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大人!”便在這時,斷後的斥候策馬奔來,滾下馬鞍,拜道:“唐兵並沒有出城追擊。”
蘇我倉麻呂心頭反覆又一顆巨石落地,整個人泛起一種虛脫的感覺,好半響才道:“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他看著巨勢胡人,已經有些六神無主。
“退吧,退回金城,以不變來應對萬變。剛才那一戰已經能夠看出一點問題來,我們的兵完全不是唐軍的對手。野戰面對羅士信,我們勝算太低。金城是新羅國都,較之西原京更為堅固,應該能夠守得住。”巨勢胡人說的有些含糊,西原京一役,唐軍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幾乎碾碎了他心底深處的信心。
蘇我倉麻呂聽著巨勢胡人這縮頭烏龜一樣的打法,露出了相同的苦笑:羅士信的厲害他們早已聽說,也做了一切防範手段。為了應對他,可謂絞盡腦汁。但是到頭來還是失敗,而且是一敗塗地,敗得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
這東門失陷,並非是蘇我倉麻呂此刻的心結,羅士信技高一籌,算到了他們忽視的地方,下次注意就好。真正讓他們失去勇氣是的是失陷之後的巷戰,雙方彼此在相同情況下的對決,結果卻以一面倒的形勢收場,著實證明了一點:他們打不過唐軍,他們不是對手。
這擺在面前的實力差距,讓蘇我倉麻呂泛出一股無力的感覺。
想著戰場上,羅士信那可怕駭人的身影,脊背忍不住有些發涼。
巨勢胡人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先前有些消極了,頓了頓道:“羅士信善攻,擅於抓住機會,乘勝追擊。這時他們卻沒有追,可見他們的情況不如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好。快到冬天了,海東這邊惡劣的氣候是中原遠比不上的。唐軍未必適應,只要我們兵力佔據一定的優勢,藉助金城的優勢,還是能夠達到拖住唐軍主力目的的。”
蘇我倉麻呂沉吟了半響,猶豫道:“我大和國若在調兵,等於是動用蘇我氏所有的力量了。”
巨勢胡人嘆道:“有什麼區別?我們只許勝不許敗,若是敗了,蘇我氏將會淪落為次等守護大名。留著點點力量,又有何用?”
蘇我倉麻呂並沒有應話,只是無奈的長嘆了口氣。
退兵金城,請求支援,兩道命令幾乎同時發了出去。
**********
羅士信攻取西原京後,坐看蘇我倉麻呂、巨勢胡人帶著小日本撤軍,休整了十天,繼續向金城出擊。
這離開西原京不過一日,羅士信得到了新羅與百濟對決的訊息。
看著手中的戰報,羅士信一時無話。
一旁的劉仁軌有些耐不住性子的道:“大總管,到底誰贏了。”也怪不得他如此焦急,他們的大戰略想要求得一個圓滿的結果,新羅金庾信打贏百濟是關鍵的一環,也是不可控制最難預測的一環。
羅士信將戰報遞給了劉仁軌道:“如我預料的一樣,金庾信贏了。此人當真是個人物,只可惜身在新羅……”
在金庾信進兵百濟的短短時間裡,先是以百名將士為誘餌,引誘百濟出戰,斬了八百兵士,贏得首戰勝利。接著進兵漢江上游,設下疑兵之計,將百濟主力調至漢江上游。百濟主力受到迷惑,失去了新羅大部隊的蹤跡,在分派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