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額上也多了點點皺紋。
“程夫人!”
程鄭兩家走的比較近,崔鄭又是同氣連枝,鄭仁基熱情的與崔氏打著招呼。
崔氏笑著回禮,稍稍打量了鄭仁基。
鄭仁基比起上次見面,雖然顯得有些蒼老,精神明顯好了很多。儘管鄭麗琬的失蹤對鄭仁基影響很大,甚至不惜埋頭家族事務以作逃避,但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聖藥。這日子一天天過去,鄭仁基也終於在時間的撫慰下,走出悲傷面對新的生活。
鄭家因為鄭仁基有羅士信這個女婿將他提拔成為管事,現在出了這個意外,鄭家也沒有將鄭仁基撤了。一來管事之位不是說撤就撤,二來鄭仁基老實穩重,很適合管理賬務,確實也是個人才。
因為醉心家族事物,鄭仁基表現出來的幹略,反而得到了鄭家人的認可。
生活走上了正軌,日子過得還是不錯的。不過閒暇之餘,還會想到“英年早逝”的女兒,帶著幾分傷感懷念。
“其實今日來,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崔氏看著鄭仁基。有些難以啟齒,但是她還是說了。
鄭仁基笑道:“程夫人但說無妨。”
崔氏嘆了口氣道:“麗琬的喪事是不是可以辦了。”
鄭仁基表情僵硬,但沒過片刻就緩了下來。一年多了,他心底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低聲道:“程夫人是為了士信來的吧?”
崔氏點了點頭,她也知道提這種事情,等於在鄭仁基的傷口上撒鹽,但是作為長嫂,她也有義務為自己弟弟的未來考慮。尷尬說道:“這是鄭家的家事,按理來說我這外人不應該插嘴。只是我那小兄弟是實在人,直性子。一日不確定麗琬死了,怕是一日不會想著再娶的。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們羅家就他一脈相承,卻至今無後。算算年歲。他過了這個年。就二十三了。都二十三了啊,依照《唐律》來算,以他這個年紀,地方長史都要強行給他說媒,迫他娶妻了。我家老程在他這個年紀,孩子都開始上學堂讀書了。拖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您說是嗎?”
《唐律》記載男年二十,女年十五已上。及妻喪達制之後。孀居服紀已除。並須申以婚媾。若過了這個年紀。父母堅持不嫁,地方官員有權利給男女做媒說親。強迫嫁娶。
有這則規定只因古代科技落後,多一個人多一分稅收,多一個勞動力。古往今來,歷朝歷代都有這種強制嫁娶的法規法制的。尤其是人口匱乏的朝代,對於此類事情抓的更嚴。
隋末動盪,天下人口銳減四分之三,以至於生產力低下,唐朝對於這嫁娶法規抓的自然嚴厲。
羅士信是因為官居高位,只是無人計較他不遵嫁娶法規,換做是平民百姓,地方官吏早已找上門來,強迫嫁娶了。
鄭仁基默默了聽著,片刻頷首道:“我明白了,近日就將琬兒的喪事辦了吧。士信來問的時候我會告訴他的,就說已經找到了琬兒的首飾,確定她真的去世了。”說著,依舊忍不住的傷感嘆息。
鄭仁基回應的如此乾脆有些出乎崔氏的意料,以至於一下不知如何開口,
見崔氏有些愕然,鄭仁基強笑道:“程夫人也不用意外,士信確實是一個好孩子。雖然有些粗魯藐視禮法,我這種老頑固看不過眼。但人並不壞,對琬兒也是一片真心。我很中意這個孩子,只是是琬兒命苦,沒能真正的成為羅家的媳婦。都一年了,琬兒若是活著,早該有個訊息。我不能為了自己心底的那一點點期盼,耽誤了他,就這麼決定了吧。”
崔氏沒有想到羅士信竟然得到了鄭仁基這般認可,喜聲道:“鄭公能夠如此想,實在太好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在皇宮裡的李淵收到了平陽從南陽寄來的信件。
平陽心思縝密,信中並沒有大書什麼有的沒的,而是直接說明了她與羅士信一起至伏牛山狩獵,回來的時候遇上了劉辰、劉保兩兄弟。劉辰、劉保見他貌美出言不遜。還意圖殺羅士信滅口,並將她擒住侮辱。
李淵看到這裡肺都要氣炸了,平陽可是她最疼愛的兒女,在大唐境內還是大唐官員竟然敢對她下手,氣得根根鬍子直豎,怒發如狂,拿信的手都開始顫抖了,口中囔囔自語:“朕一定要將劉辰、劉保大卸八塊,不,不行,子不教父母之過。養出這種孩子,父母也是罪,他們的兒子也不定不是好貨色,通通殺了,一併殺了。”
作為一個護犢的父親,對於危害他兒子女兒的人絕對不存有任何情面。
他強耐著性子繼續看下去,見羅士信殺了劉保,平陽結果了劉辰,為了不造成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