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安。為了不給你添麻煩,這孩子就叫斛斜谷吧。若依舊掛著我斛斯家的姓氏,我擔心以楊廣那喜怒無常的性格若是知道我還有一個兒子活得好好的,會給你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淵斌之最初並沒有培養斛斜谷的心思,但是斛斜谷自學成才,以自身的努力成績打動了淵斌之。淵斌之方才決定提拔重用,若不是當初決定,也許斛斜谷今日便不會死了。
也許是預感到了生命的盡頭,這些天淵斌之有些多愁善感。
以遼東城池之堅厚,就算讓唐朝用炮石砸上一兩個月都無問題,炮石固然無解,但是給他們帶來的心理壓力卻是極為可怖的。
唐朝作為攻方也深得攻城要旨,他們並非無腦的一味地投石,在關鍵的時候他們會突然發動一波攻勢,利用攻城櫓強行衝擊城牆城門,一個不慎便有城門轟破的危險。迫使守兵不得不晝夜打起精神,站在城頭受著炮火的摧殘。
疲敵、攻心!
唐軍不只是在攻城,而且是攻心。
“砰!”
巨大的飛石砸在了淵斌之附近的城垛上,將城垛凸起的夯土城牆砸出了一道缺口。
碎石泥土飛濺,塵土飛揚。
細小的碎石便如暗器一樣,將周邊十數人射傷。
“皂衣頭大兄?”
周邊兵卒一個個驚慌失措的厲聲高呼:遼東以陷入絕地,淵斌之這位屢次創造奇蹟的老將是他們唯一的依仗。若淵斌之有了三長兩短,遼東當真沒有半點希望了。
“慌什麼!”
炮石製造的塵土中傳來一聲厲喝,淵斌之威嚴有從容的走出飛揚的塵土,淡淡的看了缺口一眼大笑道:“一塊炮石,才砸怎麼小的一個缺口。我遼東城牆高厚,給他轟上一月,將周邊的巨石投用完,也轟不塌我們的城牆。一個月時間,足以等到援兵的到來。”
淵斌之以赤紅的雙眼,眺望遠處的唐營:他守了遼東大半輩子,從來不缺與遼東共存亡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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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軍的炮石沒有一刻中斷過!
土山也在唐軍以及高句麗降兵的賣力下搭建而成。
真正的攻城戰也由此展開。
強弩手、弓箭手以強弓勁弩在土山上以火力壓制城樓上高句麗的守城士兵,讓他們無法順利的阻礙唐軍攻城。
城牆下各種攻城車、衝車冒著雨石滾油礌石兇猛的撞擊著城門城牆。
唐軍弩箭兵與攻城兵相互配合默契,攻勢極為猛烈。高句麗兵在淵斌之這位善守名將的指揮下也表現出了異樣的頑強,他成功的激發了遼東城守兵絕境中的求生**,一次又一次頑強的打退了唐軍的進攻。
在圍攻遼東城的第十八日,氣候突然變得異常。
罕見的東風呼嘯,若是迎風步行,大風便如利刃一般割著暴露在外的肌膚,有種生疼的感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改變了遼東久攻不下的局面。
負責攻打東門的張士貴面對這強勁的風勢,靈機一動,將軍中所有火油火箭等易燃物品聚集起來,命令弓弩手將火箭射入城中,命令投石車將火油作為炮彈投入城中。
大火點燃了城樓,在風勢的帶動下波及到了城內的居民樓,越燒越旺,一發不可收拾。
張士貴見城樓上已經陷入一片火海,難以有效的展開反擊,親自帶領攻城兵卒壓了上去。
“砰、砰、砰……”
衝車一下一下的撞擊著城門,終於……
城門崩壞巨大的城門給撞開了一個只容一人透過的大洞。
悍不畏死的唐軍從大洞蜂擁而入,馬文舉再次身先士卒,從洞中穿過領著不到百人,面對潮水一樣湧上來的高句麗兵強行在內城開啟了城門佔領了遼東東門的甕城。
唐兵順著甕城攀爬上了城牆,在城樓上與高句麗的守兵血戰。
高句麗的守兵一個個持拿大盾與短兵,而唐軍以長矛列陣步步推進。
便在這時,高句麗的守兵突然退下不戰,城中掛起了白旗。
淵斌之派出了使者,表示勢不可為願意舉城投降。
張士貴一時間也拿不下東城城樓,見高句麗願意投降,也不知是真是假,索性便將選擇權交給了羅士信,暫緩攻勢,將情況轉告給羅士信,讓他這個三軍統帥來決斷。
羅士信的帥帳正在張士貴負責的東門,一直關注著這一次進攻的戰果,聽到淵斌之意圖投降,愣了愣不由咧嘴一笑:“老傢伙將我當做楊廣來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