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看著啃著山果的,幾乎消瘦了一圈的燕沛,愧疚的低下了頭:“對不住了,燕大哥,是我害了你們。”
在朔方終究是梁師都的天下,梁洛仁固然稱不上是什麼良將,但也是將門之後,武勇智謀都是中上之選。他封鎖住了所有要道,廣佈斥候,儘管得不到百姓的之處,對於燕沛他們的行蹤一無所獲。但卻成功的限制住了他們的行動,將他們困在了朔方境內,動彈不得。
一旦行動,就有被發現的危險。他們只有兩百五十多號人,死一個少一個,也實在抵擋不住梁師都的大軍,只能老老實實的縮在他們的秘密基地一個非常隱蔽的山坳裡。
因為他們突圍的匆忙,隨身沒有攜帶什麼糧食,被困在了山坳裡足足大半年,逼得他們殺馬而食。為了生存,不得已將所有坐騎一併殺了吃了,這才熬過了這艱苦的大半年。
要知道,馬賊馬賊。靠的就是馬,靠的就是來去如風的習性,才能以少勝多,才能在弱肉強食的草原上生存下來。
馬就如馬賊來說,不易於第二生命。可是為了生存,他們也只能自斷一臂,忍痛殺馬。
半年間,他們吃光了所有的馬,抓光了山谷附近所有的獵物,還吃光了所有能吃的野草。
終於熬了過來,熬到了朔方軍縮回朔方城的這一天。
若不是朔方軍莫名其妙的縮回朔方城,他們還真堅持不下去了。
“別傻了!”燕沛大馬金刀的坐著,嘴裡讓山果塞得滿滿的。說話都說的不太清晰:他將山果連核帶籽的啃了下去,方才道:“要不是你。我們這夥人早就讓狗孃養的突厥給殺了,那還能活到現在?幫你。是我們的選擇,不礙你的事。再說,我們現在不是熬過來了嘛!還有兩百多兄弟,我們還能殺突厥狗。這消失了大半年了,突厥狗估計又想爺爺了,正好,出去鬆鬆筋骨,殺幾個突厥狗洩洩憤。”
“可是……”席君買遲疑的道:“你們現在沒有了馬,能行嘛?”
燕沛提起這事。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道:“這事,我還真的跟你商量一下。沒有了馬,我們少了速度,跟突厥打起來很吃虧。硬拼傷亡太大了……我原來有四百多兄弟,現在只剩下這兩百五十多號人了。我不想做無畏的犧牲,我的第一步計劃是搶馬,有了馬,我跟我的兄弟就無所畏懼。我們先前湊了湊。將多餘的兵器賣了合著累積下來的積蓄,能夠從馬商那裡買個十匹馬來。”
他拔出刀腰間的彎刀,在石頭上畫了一個簡單的突厥族部,道:“那群畜生一般都是這麼布營的。牛羊馬分開來圈養。牛羊馬是他們的命根,都會安排重兵把守。我的計劃是聲東擊西,狗孃養的突厥蠢的很。玩不懂我們老祖宗的兵法,一定會中計的。以十人襲擊羊群。胡殺亂砍。他們一定會趕過來支援,其他的兄弟殺向馬廄。搶著馬就跑,然後這十餘人想法子突圍。跑得了,自然好的,跑不了也就那樣了。本來這十個人活著的希望不怎麼大,但是如果有你在的話,他們就有可能活下來。你若是願意,加上我,我給你安排八個最強的好手,一起幹上這一票。”
席君買毫不猶豫的道:“我幹!”
“謝了!”燕沛重重的拍了拍席君買的肩膀,道:“大恩不言謝,我燕沛記下你的大恩了。”
燕沛已經吩咐人去買馬買食物,一群人吃飽喝足,一併北上,突厥境內趕去。
因為梁師都嚇得居城死守,一行兩百餘人人數雖眾卻也沒有暴露行蹤,出奇的順利。
一直到了突厥的邊境,燕沛才停下來遙指著前方對著席君買道:“前面就是陰山賀蘭山腳草原,這裡本來是我們漢人的領地,但是現在卻讓突厥狗給佔據了,因為這裡的水草太過豐盛,常年都有突厥的部落駐紮,還是突厥皇室的成員阿史那部落呢。我們的目標現在就是這個部落,先搶馬,有了馬,我們就拿它開刀。”
席君買愕然道:“怎麼跟計劃中的不一樣?原先不是說要繞過這個阿史那部落,去小一點的部落,方便行動?”
燕沛叉腰笑道:“這買兄弟就有所不知了,計劃總有改變的時候。你是不知道,現在是天助我們!頡利那個狗東西最是自私,所有好的都給他的心腹。這個阿史那部落的首領阿史那叢禮是頡利最信任的心腹,最支援他的人。這一路上我細細打聽了一下,頡利、突利兩條狗正在互咬。以阿史那叢禮的尿性,一定會最大限度的帶走他們族裡的兵馬,若我沒有估計錯誤。他們現在整個族部加上男女老幼,至多不過萬人,比一個小部落都是不如,正是我們的菜。”
席君買對於這個不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