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突然傳來了陣陣犬吠,打斷了羅士信的話。
是人都有一點點間歇性遺忘,羅士信這讓這一打斷,一時間忘記自己想要說什麼了,情不自禁的嘟噥了一句:“該死的畜生,再叫就偷偷的將你宰了,煲湯喝。”
結果對方很不客氣的叫了起來。
羅士信當時也就是隨口說了一句,誰吃飽了沒事幹去跟一條狗較真。
但是奎託斯就較真了。他真的在沒人的時候偷偷的將後面的大黃狗給殺了,然後帶到了羅士信的面前。
右驍衛的官邸位於皇城右側,他的正後方正是右衛官邸。而右衛大將軍正是身兼司空、幽州大都督、上柱國的平陽嫡長公主。
大黃狗雖不是平陽養的,但是在右衛官邸待了五年,是上任右衛大將軍的寶貝。因為上任右衛大將軍意外身故,大黃狗就是軍中上下將士寄託思念的物件。平陽平素也對它極為敬重,雖然那是一條狗,卻是一個象徵。
結果讓奎託斯宰了……
最初羅士信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琢磨著既然死都死了。乾脆就燉了是了,叫上莫虎兒蘇定方他們,六七年的老黃狗。味道還是不錯的。
結果還沒有施行,右驍衛的兵卒就找上了門來,問他們看到大黃狗了沒。
羅士信留了個心眼,直說沒瞧見。旁敲側擊的打聽出了大黃狗意義。忍不住吸了口冷氣,這要是傳揚開來,指不定造成右驍衛與右衛兵卒之間的矛盾。
果斷的背地裡下了封口令,也不想著吃了,背地裡將大黃狗給埋了。
此事了後,羅士信也忍不住暗自慶幸,還好當時他說了“偷偷”,不然那就危險了……
奎託斯本就是一個視殺戮死亡為家常便飯的人物。只要一個指令,不管有沒有道理有沒有道義。讓他殺誰就殺誰,不會皺半點眉頭。不與他熟悉的人,用不好他。
羅士信這裡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莫虎兒,莫虎兒為人機敏,擅於察言觀色,遇到事情還能幫鄭麗琬一臂之力,功夫也不弱。近來跟他跟奎託斯學了好幾招,晉身好手的行列,保護鄭麗琬欺負一般人那是綽綽有餘了。
“放心吧!”莫虎兒聽說讓他去保護未來的大將軍夫人,二話也沒有一個,拍著胸口保證,道:“只要我莫虎兒還有一口氣在,決不讓夫人受半點傷害。”
第二天,莫虎兒帶著二十名精幹的騎兵趕到了鄭府,向鄭麗琬報道。
看著二十餘精幹的騎兵,再見羅士信將心腹莫虎兒都給派了過來,心底也有著小小的感動,對於此行本就勢在必得的目的更加堅定了。
有一箇中郎將相護又有二十位身經百戰裝備精良的騎兵,加上鄭家的十餘護衛,一個近乎三十人的護衛團。在亂世中行走都有一定的底氣,更何況是在天子腳下,四方穩定的太平之世。
一路不存在任何危險,除了老天爺有些不作美,下起了傾盆大雨,延誤了半天的時間之外,鄭麗琬順順暢暢的抵達了滎陽。
滎陽自古都是歷史上的政治要地:東臨鴻溝連線淮河、泗水,北依邙山毗臨黃河,南臨索河連嵩山,西過虎牢關接洛陽、長安。昔年楚漢相爭,項羽、劉邦就成圍繞滎陽展開了轟轟烈烈的大戰。
現今的滎陽鄭氏一家獨大,鄉里鄉鄰大多都跟著鄭家沾親帶故,鄭老太公的話在這裡比地方太守還要管用。又或者更甚至說,這滎陽太守就是鄭家人,鄭家子孫的岳丈。
鄭麗琬這一進滎陽,立刻有人迎了上來。
“來著可是鄭家表妹?我乃小白房鄭長裕,家父鄭曾與令尊同輩,受鄭老太公令特來迎接。”鄭長裕高坐白色馬駒上,手中撐著一把油紙傘,穿的是藍色文士服,在風雨中紋絲不動,顯得溫文爾雅,氣度不凡。
鄭麗琬拉開了馬車上的珠簾,點頭道:“表哥太客氣了,快些領路,風大雨大的,彆著涼了。”
對於鄭家,鄭麗琬也有一定的瞭解。
鄭家六房,以小白房規模最大,歷年來人才輩出,至北魏而下,當任宰相者,小白房就有五人之多。鄭家也一直是以小白房統御各房,鄭老太公就是出自小白房的長者。鄭長裕自幼才情飛揚,一直被鄭家視為年輕輩的第一人。
鄭長裕見鄭麗琬露出珠簾的容顏,忍不住暗贊:“容色絕姝,名不虛傳。”
他點了點頭道:“請隨我來,老太公已經等候多時了。”
鄭長裕當先領路來到城內中心地鄭家祠。
這個規模超過地方府衙的建築,鄭家祠的存在已有八百年之久,裡面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