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敗家則簡,絕不會像美國作家海倫·凱勒那樣什麼第一天干啥,第二天干啥,第三天干啥,然後寫個《假如給我三天光明》的文章,嚷嚷地讓地球人都知道才罷休。
底下人吵了半天也沒人吭聲,更沒一人主動站起來響應趙縣長的號召,這令趙縣長感到無比難堪,他悄悄地瞧了瞧一旁的張培梅,從張培梅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心裡沒底,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收場。趙縣長心裡著急,怕張培梅誤認為他是無能之輩,便直接點到了亨通糧店的名:“亨通糧店張有財張老闆,咱天鎮這地界數你家大業大,眼看曰本人就要打過來了,炮火之下豈有完卵,你表個態,為國防工事捐多少錢?”
被點到名的張有財啃啃哧哧地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趙縣長有點生氣,心想,這傢伙平時沒少給他方便,可到了關鍵時刻卻是這個德姓,枉我平時那麼照顧你,心裡便感到了一種深深地悲哀和無助。
底下人見天鎮最有錢的張有財也不出頭,悄悄議論。有的說這傢伙整個一摳門,平時不知道在趙縣長的照顧下掙了多少昧心錢。有的說誰讓人家有個在大同當警察副局長的小舅子呢,這叫朝裡有官好乘涼,你看人家糧店開了多少處,不光在山西開,遠在河北、綏遠都有,唉,誰讓咱們衙門裡沒人呢?有的說,憑啥讓人家捐錢,那都是人家一分一厘掙的,現在,連政斧都一毛不拔,指望老百姓修國防工事,這不靠小姨子生孩子嗎?有的說,這傢伙,為富不仁,不知道坑了多少老百姓,借高利貸,盤剝人們,玩人家小媳婦大閨女,是個典型的殲商。有的說,這晉綏軍靠的住嗎,別咱們捐了錢,一聽曰本人的槍聲跑得比兔子也快,那不把錢打水漂了嗎。
張有財此時被放在了火山口上,耳裡聽著眾人的議論,心裡有如千萬螞蟻爬來爬去一樣難受。原本打算在曰本人到來之前把放出去的賬都給收回來,但沒想到昨天武管家到李黨正的鐵匠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