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趙岐功抬眼望望張培梅,見張培梅正在整理衣服,又見一家跟出來和張培梅告別,一時之間沒顧得上他們,就壓低聲音說:“回夫人的話,是這樣的,昨天,張總監昨天在戰區指揮部宣佈了一件事。”
“什麼事?”大太太緊張地問道。
“就是……”趙岐功還未說完,就聽張培梅呵斥道:“小趙,還不趕快過來。”趙岐功只好乖乖地走過去。
張培梅見大太太眼巴巴地想問什麼,不滿地嘟囔了一句:“女人家打探什麼軍國大事?”
等張培梅走後,大太太望著兩人的背影,暗自嘆息一聲:“但願不出什麼事。”說完,抹抹臉上的眼淚。
張晉見大太太抹淚,不知道為何流淚,就用天真的童聲問道:“大媽,你也跟我一樣愛哭嗎?”
大太太急忙背轉身,擦乾淨眼淚,轉過身抱起張晉來,強顏笑道:“晉兒,你大媽是被灰塵迷住了眼。”
張晉急忙用小手翻看大太太的眼,疑惑地說道:“我看看。”
大太太見張晉小小年紀這麼懂事,憐愛地親了一口,眼淚不由自主又流了下來。
張培梅趕到戰區指揮部,見趙戴文在裡面,開口問道:“今天有什麼訊息嗎?”
“鶴峰,你可來了,今天曰軍還沒動靜。昨天,我雖然答應你抓王靖國,可我越想越覺得此事不妥。你想,百川是把晉西交給咱倆的,你不在,我一人獨木難支,有你坐鎮,我才心安。今天,你派上幾個人去抓捕王靖國就行了,否則,我一人可應付不來。”趙戴文急忙挽留道。
“不行,我既然做出了決定就得辦到,至於你說一人獨木難支,那不說笑嗎?您是咱山西資歷和威望最高的人,晉綏軍中哪個不是您的學生?他們哪個敢不聽您的號令?再說,指揮部有那麼多的參謀,您只要吩咐他們去做就行了。”張培梅斷然拒絕。
趙戴文見張培梅如此決絕,知道再說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就安慰道:“鶴峰,我就知道倔,既然你非要親手抓捕王靖國,我就祝你好運,把那個狗曰的抓回來。那我就先坐鎮隰縣,在這兩天之內,除非我老了不中用了,否則,就是拼了我這條老命也要守住隰縣。”
張培梅見趙戴文一口應承,有點感動,拱拱手,說道;“次隴兄,我這個人你也知道,生姓不會說話,得罪之處還望海涵。”說完,就向趙戴文抱拳行禮。
趙戴文見張培梅如此行禮,也抱拳行禮,說道:“鶴峰,我能說句知心話不?”
“請講。”
“鶴峰,你我雖然共同坐鎮隰縣,但你知道,我對軍事上的事不在行,曰軍馬上就會攻打隰縣,希望你早點回來。王靖國抓不抓住不要緊,要緊的是你給我毫髮無損地回來。”
張培梅看看滿頭白髮的趙戴文,忽然感覺自己雖然有時看不慣趙戴文的圓滑世故,但兩人畢竟是一同與閻錫山一起打天下的老人,今天見趙戴文如此關心自己,心下感到些許溫暖,說道:“次隴兄,謝了。啥也別說了,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一聲,我必須親手抓捕住王靖國讓他死。我求你件事。”
“說吧。”
“我知道王靖國這個傢伙軍事上不行,但慣於阿諛奉承,加上又是百川兄的五臺老鄉,自是有恃無恐,你知道,百川兄一直以來護著王靖國,我怕百川兄知道了此事橫加阻攔。你先不要告訴百川兄,等我抓住王靖國後,我會親自告訴百川兄。”
“這,恐怕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崞縣保衛戰中,王靖國本就該死,可他還是沒受任何處罰,由此可見,王靖國在百川兄心中的地位。”
趙戴文好半天沒說話,末了,長嘆一聲:“唉,你真是我的冤家。”
“次隴兄,我也是迫不得已,王靖國臨陣脫逃實屬罪不可赦,我如果不殺王靖國就對不起執法總監這個職位,請您諒解。”
“王靖國,這個混蛋……”趙戴文忽然按著胸脯咳嗽不已。
“次隴兄,保重身體。”
“你也保重。”
“次隴兄,這幾天我不在了,您要費心了。”
“鶴峰,不要說這樣見外的話。”
“次隴兄,指揮部的事就拜託您了。”
趙戴文見張培梅去意已絕,知道再勸也是矯情,索姓不再勸,說道:“鶴峰,祝你馬到成功。”
張培梅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急忙說道:“我幾乎忘了一件事。”
“什麼事?”
“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