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瑤披頭散髮回了尤府,她身形狼狽,索性夜間人都睡了,除去守門的家僕,沒人發現她的狼狽模樣。
她雙手抱胸,埋頭快走,一路走一路罵娘。
今日,尤伯渠同樣也是深夜回家,他只晚了程素瑤一步,於是一路鬼祟的跟在她身後,尤家缺適齡女眷,程素瑤是被尤家長輩挑選出的旁系,關係同祖屋這邊差了十萬八千里。
尤伯渠十分不看好程素瑤,此時見她一個女子深夜回家又一身狼狽,便有心上前問候一番。
他在她身後喚了她好幾聲名字,見她毫無反應,便快走幾步,經過一條小道繞路至她身前,“唉,我說你是沒聽見還是……”
‘碰!’
程素瑤沒及時反應過來,腦袋硬生生撞上尤伯渠胸前。
“好痛!”
程素瑤一個勁的呼痛,尤伯渠雙手捧胸,咬緊牙關,趁程素瑤沒注意揉了揉胸前脆弱的兩點,他孃的,□□快被這娘們給撞碎了!!
□□痛,於是尤伯渠心情很不好,劈頭蓋臉的開始責問程素瑤,“大半夜的你跑去哪了?這頭髮這麼回事,還有你這身衣服哪來的……”
他說著,越看這身衣裳越眼熟,“這不是我的衣裳嗎,怎麼穿你身上了。”
程素瑤今日倒黴事一樁接走一樁,乾脆道:“從你屋裡拿的,明日洗了給你還回去。”
“我不知道就不叫拿,叫偷知道嗎?”
程素瑤解釋,“我來不及準備男裝了,要不明日我還你一套新的。”
她說話漏風,尤伯渠便多心看了她兩眼,這一看發現她嘴角一團烏青,顯然是被人揍了,頓時,臉便沉了下來,“誰打你了?”
程素瑤現在就想一個人靜靜,奈何尤伯渠擋在自己跟前,還發現自己被人打了這個事實,面子上過不去,於是一個勁囔囔道:“沒人打我,你閃開,我要回房睡覺去了。”
尤伯渠一把拉住她的手,問:“我說,是誰打的你,我替你打回去!”
“別問了,我不知道。”
尤伯渠一臉的疑惑,“不知道。”
“我連那人臉都沒看清。”
“喲,還真是有出息哈!”
程素瑤被尤伯渠這賤兮兮的模樣給氣著了,“你嘴裡能有句好話嗎?”
尤伯渠雙手抱胸,“我嘴裡全是好話,就你那張嘴,都被人打出一個豁口了,能說出一句完整清晰的話便不錯了。”
程素瑤嘴角忍不住輕輕抽動,她伸手指著尤伯渠的鼻子,警告道:“你就得意吧你,等我成了皇子妃,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模樣還皇子妃?”尤伯渠遺憾的搖搖頭,只覺得程素瑤這人自大無能淺薄,典型的胸大無腦。
本已走開的程素瑤聞言,猛然轉回身去,她雙目灼灼的看向尤伯渠,一字一句用尚且漏風的嘴角道:“我不僅要當皇子妃,我還要當太子妃!”
*
百府,夏季悶熱,古旭貪涼一直躲在屋內,左手擺著書籍,右手放著一盤冰凍後的果盤。
前段時日她來月事,被禁止吃涼食,如今月事剛完便忍不住貪吃,吃完了,方覺得肚子痛,怕被人碎碎念,便一直強忍著。
忍著忍著,肚子不痛了,於是她便又活蹦亂跳起來。
見時間到了,不必秋影提醒,她起身去找麻世金。今日是麻世金休假的最後一日,晚上要回宮中當差,她去給他送行。
麻世金如今是真的將古旭看作女兒了,走的時候一直碎碎念,也不知他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和秋影一樣能說。
古旭一直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觀面上神情卻也是十分認真的模樣。
在百府門前同百里虞揚一道送別麻世金,見他走遠消失不見,百里虞揚轉身回屋。古旭卻是不動,反是探頭探腦的朝門外觀看。
此時近黃昏,街道被夕陽的餘暉籠罩,青灰色的石板路上多了一層暖融融的黃色。
因著此時不若白日那般悶熱,街上人流漸漸多了起來很是熱鬧。這情景,不同於東宮也不同於百府。
古旭幼時也曾坐在父親肩頭在街上游玩。那時歐陽瀾很少出門,於是古旭每次同父親逛街遊玩時總是會買一堆小玩意帶回家去給歐陽瀾。
她想到年幼時的情景,頭微微刺痛,不覺的回過身去,正巧撞上百里虞揚探詢的目光。
“想出去嗎?”
古旭點頭,“外面,很是有趣。”
古旭很少出門,數日前她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