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進來。
“小旭,你怎麼了,怎麼在哭啊?”
古旭強行忍住洶湧而出的淚意; 囁嚅道:“曹方; 我沒睡好。”
“沒睡好?”
曹方驚訝不已,似乎又有點氣,“因為沒睡好所以哭?你知不知道方才在屋外聽見你哭; 我差點給嚇死了。”
古旭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去,鬼祟道:“我夢見陸盛死了。”
曹方聞言,身子一冷,但他向來是個心大的; 緩過那陣勁後,轉身將門闔上。他快步走至床前,蹲下身子仰頭看著哭的臉色通紅的古旭; 輕聲安撫道:“夢是假的,你別怕。”
古旭懷孕後; 因陸盛不在,整個人變得敏感起來; 時常處在一個緊繃的狀態。
與她相比,曹方則要輕鬆很多,不到兩月; 身子胖了整整一圈,以往尖嘴猴腮的面容因著多了幾兩肉都變得和善可親起來。
阿亞做的那些東西,一大半都是被他這個太監給吃掉的。
古旭深深吸氣,眼睛還是有些紅,問道:“有信嗎?”
“沒有。”
曹方搖頭,“打仗呢,太子哪有時間寫信。”
古旭垂頭,有些失落,以往陸盛在邊塞時就有寫信給她啊?還是寫的情書呢!
那時她傻啊,什麼都不懂。
現在懂了,他卻不給她寫了。
古旭懷疑,這是因為她有了身孕的緣故,所以陸盛那個狡詐的人就不給她寫了。
兩人躲在屋內細聊,雖則曹方幼年便淨了身,但太后仍是不喜這二人如此親密。見兩人久不出門,便讓阿亞上前敲門,不滿道:“如今雖在宮外,但該守的規矩還是要守。”
阿亞笑了笑,問道:“夫人為何不喜那姑娘,這些時日來,我觀她性情溫順,不是大惡之人。”
太后嘆氣,“她一個小姑娘能做什麼惡啊,我只是心疼那趙家姑娘。”
……
南方,淮河一帶。
麻世金在上一場戰役中負傷,羅揚以副將之身領軍出戰。
營帳內,麻世金心事重重,他初時領軍南下,手中新兵是秋獵後招募入伍,雖是集訓了三月之久,但缺少軍事經驗。他又常年在宮中當差,統領千人尚可,但人數一多,卻是不知如何應對。
他的軍隊人多,頭一月還靠著人數優勢屢次取勝,之後勢態疲軟,無法招架陸盛手下經過邊塞錘鍊的部隊。
再則屢次作戰時,皆是靖王陸曄同季臨淵領軍出征,陸盛久未露面。
若他一直未南下,被困在京都四處躲藏無法出城那還尚可,若他暗中有什麼動作,那可就壞事了!
這場仗,打了整整一日,夜色臨近,羅揚戰敗逃離。領軍回營時,卻是傳來世家叛變,陸盛攜同鄭玉林領軍攻擊京都的訊息。
陸盛使了計策,在攻城前七日便讓人南下放出訊息,訊息抵達淮河一帶時,實則他才領軍攻打京都。
雖未成功奪城,但訊息一路南下,真真假假,誰也分不清京都如今為誰所佔。
麻世金皺眉高聲質問,“這訊息是如何傳來的?”
羅揚聞言,臉色沉了下來,“不知,領軍歸來時軍營中便有此傳言。”
往來通訊都有一定的渠道,按規矩辦事怎會不知這訊息是如何傳出的?
麻世金心瞬間沉了下來,追問道:“除此外,可還有什麼傳言?”
這是問道點子上了,羅揚面色不善,“軍中在傳那宮女所懷之子並非龍種,而是大人的孩子。”
“羅揚。”麻世金打斷他的話,急道:“這是出事了!”
這訊息不知真假,既無法確定來源,則說明京都或許無事,只是這軍中出了內鬼。
羅揚領軍歸來本想修整幾日再戰,但觀如今態勢,卻是不敢鬆懈,唯恐敵方趁機偷襲。
征戰兩月,他們的優勢只是人多罷了,但這一日日的拖下去,優勢不在,如今軍心不穩,要如何行事?
麻世金整個人頹喪的不行,羅揚此時也拿不定主意,問道:“將軍,那如今當如何是好,軍中到處都在傳大人與那宮女的私通之事。”
能怎麼辦呢?
這事是真的!
若那小皇帝還在一切好說,可上元節那夜,他晚了一步。
麻世金心中愧疚不已,若是那夜他能警惕一些,護住那小皇帝,或許虞揚不會處於如此被動的局勢。
“羅揚,你出面令軍中勿要再亂傳此事,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