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吃不下了,一個太大,古旭遞給陸盛,陸盛也不嫌棄,接過後低頭吃了起來。
行軍在外,古旭這待遇實在太好。
她內心實則是有幾分忐忑的,因著她,還要生火弄些精緻膳食,這樣太過麻煩。但想起此前陸盛訓斥她的話,她便不好說什麼了。
這些都是陸盛安排的,她接受便好。
飯畢,兩人洗漱後躺在床上休息,陸盛輕輕摸著古旭的肉臉道:“明早你少喝點水,不然躺在牛車無法動彈,憋著難受。”
“嗯。”
古旭也不敢喝水了,她今日實在是憋的難受。
“但你只需再忍一日便好,之後會好起來的。”
古旭不是傻子,聽陸盛這般說,立馬想起他今日消失之事,“你這是什麼意思?”
邊塞路途遙遠,總不至於再走一日便到了罷!
“陸盛,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你給我說說啊,我不想猜。”
陸盛側躺著,他伸手玩弄著古旭的頭髮,見她這撒嬌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但那笑是表面的。
他在假笑!
古旭不喜歡他這模樣,伸手將他彎起的嘴角扯平,“你和鄭玉林是怎麼打算的?”
“古旭。”
陸盛一把握住她作亂的手,漫不經心的問道:“你說我是不是個好人啊?”
古旭搖頭。
陸盛聲音帶笑,“對啊,我可不是什麼好人,我還很是貪心。”
他只是不停的笑,笑著笑著,神色變得猙獰起來。
他一邊把玩著古旭纖細的手指,一邊漫不經心道:“我昨夜在想,要是當年我那毛筆不是戳穿百里虞揚掌心,而是直接戳進他脖頸,今日是不是就沒有這些破事了。”
古旭打了個寒顫,她記得清楚,初進宮那日,那個掌心流血,臉色蒼白的少年。
“是你弄的?”
“嗯。”
陸盛低頭,親吻著古旭的手指,古旭忍不住縮回手去,只覺得他這模樣似乎要將她手指咬斷似的。
百里虞揚同她父親一般,都曾投靠北燕,一個為權,一個為私仇。
古旭忽然無由來的問道:“陸盛,你要是百里虞揚,你也會像他一般嗎,會像他一樣投靠北燕?”
問出這話時,古旭一顆心是吊起來的,她不知道他會怎麼回答!
是會還是不會?
“這我怎麼知道?路是一步步走的。”他聲音帶笑,戲謔道:“但我若是百里虞揚,必定會在那太子年幼不得勢時,就想法將那混賬太子給殺了。”
他口中的太子,不就是他嗎?
古旭無奈搖頭,“你又在誆我了。”
兩人躺在床上,四周很是昏暗,陸盛聞言沉默下來,他是東宮太子,並非太傅之子。他同百里虞揚的路,本便是不同的。
古旭這話,問的過了。
第一百零二章
翌日
古旭天未亮便起身; 藏入拉貨的牛車中。
大軍繼續北上; 下午時分,卻是在即將抵達下一處城鎮時被一行約莫數千人的軍隊逼停。
領軍之是應當在南方與百里虞揚部隊交戰的趙從安。
趙從安身份特殊; 趙家此前為獻文帝部下,父親趙覃如今依舊駐守邊塞,他則在秋獵時南下歸屬太子一派; 此時出現在由京都至邊塞的路途中; 也不知是敵是友?
但他身後士兵不過千餘人,即便交戰也不足為患。只是他父親可是駐守邊塞的一把手趙覃,難不成真要開戰!
正在眾人不知如何是好時; 鄭玉林身旁一面覆燙金鐵質面具的青年卻是打馬上前。
趙從安見此,忙下馬跪拜,高呼道:“末將趙從安參見太子。”
眾人大驚!
哪知此時,鄭玉林卻也是下得馬來; 朝那男子跪拜,“末將鄭玉林參見太子!”
陸盛拉轉身下馬兒,回身看著鄭玉林身後那二萬大軍; 緩緩取下面具。
兩萬士兵中,一半已隨同鄭玉林跪拜; 高聲齊呼太子。剩下一萬士兵由世家子弟同百姓組建而成,面對此情此景則是惶惶然不知所措!
他們都是新兵; 入伍不過半月便被強行拉著前往邊塞抵抗北燕,都是新兵蛋子,此時見著這場面; 慌的不行!
這是叛變了!
陸盛此時緩緩打馬上前,一行士兵紛紛退於兩側,給他讓出一條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