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
因著太后老人家方才幫了自個,陸盛不好早走,便一直安安分分的坐在她身旁。直到宴會末尾,太后見陸盛實在坐不住了,方才笑著問道:“早想走了罷!”
陸盛斜了一眼正和群臣談笑的獻文帝,搖了搖頭。
太后見此便不再多問,只是慈愛的笑了笑,隨即以年紀大了精神不濟為由早早退下,趙煥茹見此未回到父兄身側,朝陸盛點頭告別後上前一步握上太后伸來的手,欲一同離去。
正在此時,席間喧囂突止。
一名著銀色鎧甲的年輕侍衛從後方奔襲而來,劍尖直指趙煥茹。
陸盛反應迅速,伸手取出腰間匕首相迎,刀劍相交,陸盛臂力稍弱,被那年輕侍衛用力一擊,匕首落地。
眼見劍尖迫近趙煥茹眉心,他眉目一沉,忽然不顧一切的起身相抗。
年輕侍衛舉劍刺入他胸膛,他伸手握住劍身,掌心被劃破,鮮血直流。
索性眾人反應迅速,及時相助,季臨淵持劍逼近,與年輕侍衛相抗,陸盛跌坐在地,整個人被趙煥茹抱住。
趙煥茹年幼,圈住他身子的手臂輕顫,只須臾,兩人便被眾人團團圍住,陸盛眼前景象變得模糊起來,只聽得身側少女輕聲啜泣。
宴席一時大亂,季臨淵與其餘侍衛合力將刺客掣住,正欲捉拿,那侍衛卻已吞下齒間暗藏的□□自殺而亡。
他握緊雙手,心中又急又怒,一時沉悶無比!
獻文帝見此大怒,命麻世金率領御林軍將慈康宮團團圍住,開始盤查席上眾人。
隨即,他眸色複雜的看向被趙煥茹抱住的陸盛,在少女的啜泣聲中忽然反應過來,毫不遲疑的大步上前,親自將其抱起,朝魏山大聲吼道:“將太醫院的人全部喚來!”
皇后見陸盛傷重,本是一臉憂色,又見獻文帝親自抱起他,神色關切,心中便只剩下欣慰。
陸盛年幼時是極得獻文帝喜愛的,他聰明機靈,相貌是眾多皇子中最出色一人,作為父親自是喜愛這個兒子的。
但他是太子,是被權臣孟捷擁上這個位置的傀儡。
他於獻文帝而言,不僅是兒子。
此刻,或許是見陸盛不顧一切的擁護一個初見的少女,獻文帝忽覺自己待陸盛實在太過苛刻。
父子之間,終究有一絲情誼。
這絲情誼,因陸盛年幼,加之他方才未有一絲遲疑的舉動,最終被觸動開來。
皇家鬥爭中,向來不講究情誼二字,但人心是肉長的,某些時刻,那微妙的情緒會使人心轉變。
百里虞揚被父親護在身後,他沉默的看著獻文帝抱著昏死過去的陸盛疾步離開,目光隨即落在席上眾人臉上。
趙覃父子與眾將士協助御林軍督查四周,神色嚴肅。
孟澤言一臉慌亂的躲在自家護衛的保護圈中,不時檢視四周景象,顯然被方才那一幕嚇的不輕。
他垂下頭,看著掌心中那團暈染開的墨色,忽然覺得這顏色格外刺眼。
一番搜查下來,除去那名自殺的侍衛,再無其餘收穫。
群臣被一一放行,百里虞揚隨著父親步行離去,行至長清門後,方可乘坐馬車。
四周群臣接頭交耳,神情警惕而怪異,慈康宮這一番變動顯然攪動不少人心。
百里清為官清廉,未結交黨派,因此無官員上前詢問。他攜子進入馬車,催促車伕快速使離,隨即神色憂慮的自言自語道:“不知太子傷的如何,我見聖上表情急切,或許情況不太樂觀。”
“他會死嗎?”
百里虞揚仰頭,神色在馬車內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異常平靜。
百里清皺眉,呵斥道:“不可胡說!”
百里虞揚偏過頭,似在賭氣,可觀他神色毫無波動,平淡的近乎乏味。
他沉靜的一字一頓道:“父親,你說太子如果今夜身亡,朝中會是何種格局?”
“虞揚!”
百里虞揚緊抿著嘴唇,刻意忽視百里清愈發嚴厲的目光接著道:“若他今夜活下來,你說他和皇上的關係會回暖嗎?”
***
陸盛被獻文帝親自抱至寢殿,放於床榻之時,太醫院眾太醫已被宮人催促著趕來。
陳太醫並非太醫院首席醫師,因其多年來負責治理太子外傷,此刻便被宮人請至陸盛跟前。
經過獻文帝身前時,他忽的頓住腳步,緊盯著他染血的胸膛急切道:“皇上可是被賊人刺傷,這得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