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他朝後一瞥,發現他方才扔的那小玩意正好落在古旭懷中。
古旭拿起手中那碧綠色的瓷器細看,見這瓷器被燒製成小貓模樣,偏偏貓頭上又長了兩隻犄角,身上纏繞著金玉雕刻而成的藤蔓花紋,著實有趣。她一下喜歡上了這東西,見陸盛不要於是順手放進懷中。
陸盛見了,大呵一聲,“你幹什麼,東西拿出來,這是我的。”
古旭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抬起頭來,細聲細氣道:“這是你不要的。”
“我不要也不給你。”
陸盛說著,從軟塌上跳下來,光著腳朝古旭跑去。
他這盛氣凌人的模樣徹底將古旭嚇著了,趕緊識時務的將瓷器拿出來交於他,陸盛走近卻不伸手去接,反是微微用力將那瓷器從古旭手中掃了下去。
瓷器跌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卻是沒有碎,陸盛低頭去看,方才發覺這玩意不是瓷器,而是一種質地更加堅硬的石頭。
東西沒碎,他覺得沒什麼意思,聳聳肩便朝回走。
古旭低頭看著那隻小貓咪,有心乘陸盛沒注意去撿,哪知陸盛似乎一直防著她,聽見身後動靜,立刻回身道:“你可別想.........”
話未說完,他咧嘴痛嗤了一聲,抬起光腳,只見腳底扎入一小塊碎瓷。那血正從腳底流出,順著瓷器邊緣滴滴答答的落在白玉石板上。
古旭自從歐陽瀾死後,便有些見不得血,因此,見陸盛受傷,她第一時間是伸手矇住自己眼睛,轉身朝外跑去,想遠離那不甚好聞的血腥氣。
陸盛見她拔腿便跑,氣的不行,一伸手狠狠捏住她肉嘟嘟的後脖子,罵道:“你跑什麼跑啊!還把眼睛矇住,你現在去叫人來給本太子處理傷口,快點去,痛死我了。”
他話越說越急,想著今日一樁樁的全是倒黴悲催的事,心中氣急,手上便有些用力,捏的古旭直往後仰。
實則往日間,他寢殿四周是不缺宮人伺候的,奈何孟澤言一來他這太子便忍不住發脾氣,時間久了,宮人知曉了這一點,便每每在孟家公子來時找藉口遠遠躲開。但人不敢走遠,就在正院外間候著,此刻聽著屋內動靜,忙慌里慌張的進了來。
待宮人領著陳太醫前來為太子醫治時,古旭方才得了空閒。
她見陸盛此刻被一堆宮人圍著,看不見外間情景,又見那碧綠色長著金色犄角的小貓孤零零躺在一堆碎瓷爛鐵中很是可憐,便迅速的低下身子從地上撿起小貓,左右瞧了瞧,塞進自己袖口中低頭就朝自己屋子跑去。
陸盛傷口處理好時,寢殿已被宮人打掃乾淨,碎瓷爛銅被一一清理,尚且完整的便被重新擺回博古架上。
也不知為何,陸盛等緩過腳底那陣疼痛後,第一時間便是扶著宮人的肩膀跳到了擺在寢殿南側的博古架旁。
他向來眼尖,記性又好,見上面除去自己摔爛以及被孟澤言拿走的那一堆物飾還少了那隻碧綠色的貓,心中一點波瀾也無。
他不驚訝也不氣惱,但還是拿過架在刀架上的長劍氣沖沖的就朝古旭的屋子走去。
他走的急,又忘了自己腳受了傷,一腳踩在地上痛的齜牙咧嘴。
這下,他是真生氣了!
他要出門,宮人便溫順的蹲下身子要來揹他,陸盛卻是不肯,只是將手搭在宮人肩上借力一跳一跳的朝屋外蹦去,那模樣看去十分滑稽,一點氣勢也無。
很多時候,他喊打喊殺的,不像太子,倒像民間街巷上的混混。
整個大周,除去迂腐頑固的百里清太傅,沒有一個人是對他寄予厚望的,無論是獻文帝,還是權傾朝野的他的外公孟捷。
陸盛被宮人攙扶著來到古旭房前時,他有心想一腳踢開緊閉的木門,奈何一隻腳受傷,另一隻腳勉強支撐著自己,便退而求其次的用劍捅開了木門。
古旭的屋子一眼看去略顯簡陋,走進去卻發現屋中很是乾淨,只是稍嫌悶熱。
此刻,古旭正盤腿坐在床上,挨著她坐著的是細長乾瘦的曹方。
古旭痴傻,曹方又是個貨真價實的小太監。兩人在一起時誰也不講究男女有違,這段時日,因著曹方的刻意討好,兩人早已成為了十分親近的夥伴。
古旭拎起那隻小貓獻寶似的給曹方看,曹方低頭湊過去,嘴裡感嘆著:“這個石頭不值錢,上面的金玉到是有點價值。”
他的髮際線有點高,即便微低著頭,古旭也能瞧見他那飽滿光滑的額頭。她覺得有趣,便空出一隻手去摸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