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完整的話,便只好‘啊啊’叫著,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盯向案桌上的死嬰。
陸盛看著她這模樣,立刻懂了她的意思,便樂顛顛的跑去案桌前抱起死嬰,隨後追著古旭出了房門。
他身後皇后的目光陰鬱的能滴下水來,若不是見陸盛始終未開口求情,她真是恨不得連陸盛一塊打殺了。
她始終不明白,在這宮中,陸盛為何就不親近自己。
若陸盛能稍稍聽她的話,或是溫言軟語與她說笑一二,她也不至於與他如此疏理。
陸盛抱著死嬰追上古旭,古旭此刻正被人壓著俯躺在春凳上,陸盛顛顛的跑上去,昏暗的燭光下,他一眼便瞧見了古旭微張的嘴巴和黑溜溜的眼睛。
他忽的頓住腳步,覺得她如今實在真是太醜了!臉被打的烏青紅腫,下顎被他錯開,嘴巴合不攏不停的朝下掉哈喇子。
人傻且醜,著實可憐。
古旭見他抱著死嬰出現又開始‘嗚嗚啊啊’的亂叫,身邊的宮人見她掙扎個不停,便拿了繩子將她死死捆住。
陸盛大步走近在她身前蹲下,好心的伸出手捏住她下頜微微用力,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古旭的下頜闔上了。
陸盛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有宮人拿著木板朝古旭肉嘟嘟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板子,古旭此時只來得及痛撥出聲。
她將將叫喚了一聲,陸盛立刻手疾眼快的從腰間扯出自己腰帶團成一團塞進古旭嘴巴,做完這一切,陸盛鬆了口氣,道:“我真是聽不得你叫喚,你弟弟在我這,你這麼護著他,那待會我讓人把你們埋一塊可好?”
古旭聞言,傻乎乎的點頭。
陸盛見了,咧開嘴傻笑了一聲,他伸手去捏古旭肉嘟嘟的臉頰,誇了一句,“真乖!”
他正自顧自說著,眼角餘光瞥到前方院門處有燈光閃過,他正要定睛細看,已聽得魏山尖利的聲音道:“皇上駕到。”
四周宮人齊齊停下手上動作,朝獻文帝行禮。
陸盛鬆開捏著古旭面頰的手,也跟著走至獻文帝跟前,躬身見禮,“兒臣參加父皇。”
他懷中還抱著那名死嬰,獻文帝的目光便一路從他青腫不一的臉上落在他懷中那名嬰孩身上。
東宮發生的事獻文帝全都知曉,因此只看了那嬰孩一眼便移開目光,怒聲呵斥道,“你乃大周朝太子,一直抱著這死嬰也不嫌晦氣!真是越長大越混!”
陸盛聽了,也覺得一直抱著這死孩子不太好,便轉身將嬰孩放在古旭背上。
古旭察覺背上多了一份重量,便轉頭去看,見著自家弟弟慘白的臉蛋後她稍稍鬆了口氣,不再如方才那般暴躁。可一轉頭,跟前恰好立著獻文帝,她立刻被嚇的不行,身子一下繃緊又一下軟掉,整個人大起大落,心突突的跳了起來。
她喉嚨又癢又痛,可嘴裡塞著陸盛腰帶,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皇后聽見外間動靜,在身側宮人的攙扶下緩步出了來,她先是朝獻文帝微微曲身行了一禮,隨後與他並肩立在古旭跟前。
古旭被綁在春登上,跟前立著兩名成年人,兩人高大的身軀直接擋住了屋簷下投射的燈光,於是古旭面目便隱在暗影中,模糊一片。
什麼都看不清,可此時皇后卻偏偏笑著朝獻文帝道:“她和歐陽瀾長的真像。”
陸盛在兩人身後站著,聞言揉了揉腦袋,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獻文帝沒有多看古旭,他側身看著身旁的皇后,眼中全是冷光,直言道:“她這幅模樣皇后也能瞧出來麼?那麼怕不是這十多年來皇后和朕一樣,都未忘記瀾兒。”
“可朕記得,之前瀾兒在宮中時,皇后是極不喜的,因此同朕鬧了好幾回脾氣。”
獻文帝此話一出,皇后臉色鉅變。
宮中一切事物都瞞不住獻文帝,他來這東宮是為了古旭,但也全非如此。他至今還未想好要如何處置古旭,但皇后要出手殺人,他卻是十分不樂意的。
或許是想起早年歐陽瀾在宮中曾經吃過皇后的虧,彼時他根基未穩,顧忌孟家勢力未有出面相助,如今他可暫時與孟家抗衡便再容不得皇后在他眼前作威作福,即便她要殺的人是一個野種。
他此時似乎全然將白日間他對古旭姐弟的所作所為忘的一乾二淨。
皇后像個小姑娘似,被獻文帝三言兩語逼出淚來,卻依舊強自鎮定道:“臣妾不知皇上此話為何意,方才這小姑娘傷了臣妾與太子,臣妾不過是小施懲戒罷了。”
獻文帝冷笑了一聲,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