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官員只道太子是說清晨趕著上朝,還有許多話要說,便是迅速退開將空間留給兩人,只百里虞揚知曉,陸盛這話是在說昨夜他從雲字號房離去之事。
百里虞揚慘淡一笑,討饒道:“太子,醉香閣卻是我的產業,但昨夜之事並非是我主導,古旭之事,我…”他估摸著陸盛已是知曉他為孟家做事,便是主動坦誠道:“孟大人對太子寄予厚望,我不過是奉命而為罷了。”
他主動將古旭的存在洩露出去,如今卻說當初是奉命辦事。
陸盛盯著他,見他這般說也只是輕笑道:“這本宮是知曉的,但方才朝堂所言亦出自本宮真心。十三么是醉香閣的人,肥水不流外人田,本宮做主將她許給你,還望你莫要嫌棄。”
他意味深長道:“想必你是喜歡她的。”
陸盛離去後,百里虞揚垂眸呆立在白玉階梯上,孟捷從他身側走過,他見此出聲喚道:“孟大人。”
孟捷回首,笑著看他,道:“恭喜尚書了,今日太子既在朝堂將此事言明,想必百里太傅再不會阻擾你的婚事。”
他假作與百里虞揚並不熟識,作態皆是權臣對一個三品年輕朝官場面上的恭賀。但那目光已是隱隱透露出對他的不滿。
既是為孟家做事,何時又同太子走的如此之近!
百里虞揚苦笑,這要他如何解釋,說太子口中那女子是一名妓子嗎?
其實也用不著他主動解釋,待陸盛將十三么送至百府,有心之人稍稍打探便是知曉一切。
恩寵還是責罰?屆時便知。
………
東宮
古旭得知十三么被賜給百里虞揚時,陸盛正將官服脫下換上一身便裝。
她神色微驚,捧著他脫下的官服道:“虞揚,他……”
“他如何?”
陸盛將官服從古旭手中扯走丟到一旁,此時屋內只得他們兩人,說話便不似人前那般顧忌。
“我看他倒是有幾分喜歡你,但我早便看上你了,他既也喜歡,我做主將與你有幾分相似的十三么賜給他不是正好。”
古旭一噎,訥訥道:“他沒有喜歡我。”
若是真的喜歡,怎會將她送到孟澤言手中?
她說到此處,忽然想起昨夜在雲字號房,百里虞揚看向他的柔和目光,當時他不知她已清醒,仍舊將她看作一個幼童,細心問著她在東宮的吃穿用度。
他是關心她的!
“你在想他對不對!”
陸盛沉著臉問道:“你此前幾次三番說要去逛窯子,是不是想同他相會,醉香閣是他的產業,這你知道嗎?”
“昨夜,若是無刺殺之事,我未尋來,你同他窩在那房間裡是不是不想出來了!”
他不斷逼問,一步步朝古旭逼近,古旭皺著眉頭看著面前亂吃飛醋的陸盛,他神色可怕,但古旭同百里虞揚卻是十分坦蕩,便是毫不客氣的大聲反駁道:“你別亂說,我沒有!”
古旭聲音大,陸盛亦毫不示弱的提高音量道:“沒有什麼?”
“我沒有喜歡百里虞揚,也沒同他私會。”
古旭仰著下頜,大聲吼著,神色微微有些猙獰了。
她也不知在急什麼,反正不喜歡面前這人胡亂說著這些。
此話一出,陸盛神清氣爽,卻是立刻彆扭道:“你說真的?”
不是真的,那她若真是想去同百里虞揚私會,這人不撕了她才怪!古旭點頭,“真的,真的……”
陸盛得了古旭首肯,仍是不停發問,“你不是去見他,那怎麼前段時日總是鬧著去醉香閣,還有你之前醉酒說的野男人,什麼野男人?”
古旭頓住,疑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野男人了。”
陸盛躬身逼近古旭,緩聲道:“你被我灌醉時說的,要去醉香閣見最疼你的人。”
古旭會意,他口中的野男人應當是父親,但……昨夜才出了那事,在趙府,他亦同那趙從安般口口聲聲說要將父親捉拿。
古旭心虛,哄騙道:“你聽錯了,我去醉香閣就是想去玩,我當時騙你呢。”
“嗯?”
陸盛凝視著古旭,“你騙我,那你說說,這世上誰最疼你了。”
誰?
古旭仰頭看著他,牙酸的不行。
他何時成了這副模樣?
“你說啊!”
陸盛兇的不行,聲音幾乎快把房頂給震掉了。
“你……”